“从陵城赶来,所剩银钱不多,便只得在这里落脚。”
颜母一面擦着汗一面引几人上楼,来到二楼拐角处的房间,敲门道:“当家的快开门,芙儿与姑爷来看你了!”
等了一会子,里面毫无动静,颜母连忙堆笑道:“可能是睡着了,我再敲敲门。”
霍长川却没那么好的耐性,径直抬腿踹了一脚,吱呀作响的木门登时大敞。
他面无表情:“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
踏进房中,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霉味,夹杂着沉闷的尘汗气,让大夫不禁蹙起了眉。
“既是有病人在,怎么可以不通通风……”在看到房内并无窗子时,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如此动静终于惊醒了颜泉,他见到颜芙先是一愣,在看清她身边立着的高大男子时,登时两眼放光,喜道:“这位就是霍将军罢?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非常,快快请坐。”
说着,他用衣袖擦了擦半旧不新的桌凳,满眼殷切地看着霍长川。
“不用客气,我与芙儿前来是想看看颜荣的病如何了。”霍长川看了眼床上的少年,“宋大夫,有劳了。”
颜母忙撩起床帐,“大夫您给瞧瞧,从大半个月之前便是如此,偶尔醒来时也是昏昏沉沉有气无力,不知是得了何病?”
宋大夫把脉片刻,又细细看了看颜荣的脸,怪道:“脉象只是有些虚弱,但不至于会如此严重,也不应当会沉睡不醒,敢问老夫人,令公子在得病之前,都做了些甚么、吃了些何物?”
颜母红着眼,“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做些甚么?还不是每日里去学堂读书,下学了便回家用饭,那日阿荣也是如常回了家,并无甚么不妥。”
宋大夫捋了捋胡须,道:“这就奇怪了,敢问先前的大夫都如何说,都开了何种药?”
“之前的几个大夫说的话和您说的相差无几,开的方子我都还留着。”颜母说着便去包袱里翻找,将几张药房摆在桌案上,“大夫您瞧,这方子有问题么?”
宋大夫看了看,“都是些补气补身的药,依着这个脉象开如此的方子也属正当。”
他看向霍长川,惭愧道:“将军,恕老朽无能,并不能看出这位公子的病症所在,还请将军另请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