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哥,这边,盐水……还有这是擦脸使用的……”
这时,安彩云提了一盆清水及一块方布出来置于天井旁边的架上,脸带娇羞之色向着李长生长拜作别道。
“彩云早安,感激你!”
对于这个热心行为,李长生给了她一抹温柔的微笑作为回报,便向前走了几步。“长生哥,你起来了,昨晚睡眠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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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面时分, 安彩霞的身影也在旁边出现。神清气爽且带着微笑, 她眼中全是对于李长生无以言表的关爱之情,全然不同于夜晚时的神色。
母女二人今日特意换上了他们最华丽传统的“花腰彝族”服饰,其绚丽的色彩与精细设计仿佛两朵鲜艳的黄金花般动人。
“姐姐,您看起来精神抖擞, 彩霞 ** 也是, 果然令人眼前一亮呀。”
李长生吐出了一口仿佛海水般的痰液后, 内心不由得浮现出想驾车游玩的念头。“说得真没错!你们两位今天真的是美翻了!”
即便是红姑和花灵也没有感到有任何不妥之处, 反而一直赞美她们不已。此时的彩云彩霞两人脸色微红, 只当是对赞美回应的害羞表现。
“呵, 我得说一句, 老弟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好了, 我原本还在挂心, 是否你还没有完全从醉意苏醒呢。”
“那孩子今早就对我胡扯昨晚去施工、挖掘之类的话题,让我以为他是宿醉未醒。不过看到他竟然还能够称赞别人,我也就放心些了。”
此时金算盘紧紧握着世代相传的老式算珠,另外一只手则轻拍自己的圆形肚囊,从楼上一步一步下来说道。
“挖水井?李长生小兄弟不是一向酒量很好吗?怎么会喝醉了说胡话?”一直沉默的老洋人,突然一脸疑惑,先是看了一眼李长生,然后又看看金算盘。
“咳咳!”
李长生猛然吐掉嘴里的盐水,一头栽进洗脸盆里……啥也不知道,你们接着聊吧。
“你们聊,我去准备早餐,顺便给你们煮点儿解酒汤。”
安彩云本就红得如苹果的脸庞,此刻更是鲜红欲滴,仿佛熟透的少女的脸,眼看就要裂开。她随便找个理由,急匆匆奔向后院的厨房。
“哎,你们以为我容易吗?彝族的酒,后劲大得很。”李长生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淡淡地解释着。
众人见李长生长成这幅模样,只当他喝酒过量,并未太在意,唯有金算盘察觉到了些异样。
饭后,安彩霞为李长生等人准备好了干粮、竹筒酒,以及治疗蛇虫叮咬的草药。“小弟,姐姐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
收拾行李的时候,安彩霞突然从屋内走出来,站到李长生面前,眼中带着温柔的目光望着他。
“啊?什么?”李长生满脸疑惑,内心却有些不安,全是心里没底作祟。
“一件衣服,能防毒虫的……”安彩霞的表情有些复杂,手中摊开了一件类似草席编制的马褂。
“妈……”安彩云瞥见母亲手中的马褂,脸色立刻变了,低声道了句。安彩霞转头看了眼女儿,轻轻摇了摇头。
“火草褂!”
李长生看到马褂,心中也不禁一震,关于彝族的种种传说顿时浮现在脑海。“你知道吗?那你介意让姐姐亲手为你穿上吗?”
李长生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安彩霞还是听到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嗯,有这么一件能防蛇虫的衣服,我又怎么会拒绝呢?”他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意味深长。
火草褂,又叫火草衣,是一种古老而稀少的风俗,过年穿它,是一种极大的荣耀。彝族人常常把它作为定情信物,无论男女都能手工编织。
安彩霞手中的火草褂质朴典雅,宽度约七寸,衣襟两边有精致的图案,口袋也采用了花纹编织,十分好看。
要做出这样一件漂亮的火草褂,需要投入大量的劳力和心血,光是采集火草叶片就需要踏遍“九山十八沟”,还要把那些洁白而柔软的纤维一层层剥下来,耗费无数工时纺成线、织成布。
从采摘火草叶到最后完成,大概需要经过二十多道复杂的工序。在彝族人的眼中,火草褂不仅是件衣服,更是勤劳与智慧的象征。
赠予火草褂,寓意着对男方的心意,在新娘不回家的三年里,火草褂是最好的陪伴。
大家对于西南少数民族的了解不多,都不清楚送火草衣的意思,连学识渊博的金算盘也感到困惑。
红姑和花灵见到火草衣十分美丽,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纷纷前来打听还有没有多余的。
一听要织这样一件衣服需要几年的时间,她们便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