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看一眼君王,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玉树临风、卓然雍容、翩翩似玉,又王者风流。
说真的,风采绝色,堪比神袛。
念蝶重新打了一盆热水过来,隔着门汇报,燕宁没说话,齐横元淡声说:“端进来。”
念蝶端着热水盆进去,她是没机会伺候君王的,伺候君王洗脸的人是燕宁,只不过,燕宁只负责搓毛巾,擦脸的动作是齐横元自己做的。
收拾好,齐横元负手走出去,燕宁跟上,念蝶进来收拾。
走出去之后,发现天色尚早,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
齐横元无事可做,就在院子里转悠。
转到前院,看到燕朗在练剑。
齐横元没出声,站在那里看燕朗练剑。
王公公在前院的一个附院里眯了一会儿,起来后刚好燕朗读完书,王公公找燕朗闲聊了几句,燕朗便去练剑了,王公公坐在堂屋门前,看燕朗练剑。
君王过来后,王公公看见了,立马过来行礼:“少爷,你醒了?”
齐横元嗯一声,视线一动不动,落在专心练剑的燕朗身上。
燕宁看着燕朗练剑的模样,想着带燕朗去武场的事情,就不想君王再留着了。
君王一直留在这里,她怎么带燕朗去武场呢?
燕宁小声说:“夫君,燕朗想去武场见识见识,我打算用了晚膳带他过去的,夫君若有事,就不必陪我们一起了。”
齐横元听出来她这是在赶人,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燕宁垂头,不跟他对视。
齐横元淡淡道:“想去武场,何必等到晚上,现在去,结束后刚好用晚膳。”
燕宁抬了抬头,诧异道:“夫君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去?”
“嗯,反正无事。”
“……”
燕宁实在想不通,一国之君,凑他们这小热闹干什么。
不过想想君王平时日理万机,难得有过年这么个时候能放松,他可能也想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便不再多说什么。
有君王陪同,武场里的人也会对燕朗敬畏几分,往后也许还会看在君王的面子上,对燕朗照顾一二呢。
这是好事,她没推辞的必要。
燕宁笑着说:“那便一起,现在就走!”
燕宁喊燕朗,让他收了雪尘剑,现在就去武场。
燕朗收了剑,大步跑过来,先向君王见礼,之后看向燕宁,满脸激动的笑:“四姐姐,我们可以去武场了?”
燕宁笑着点头:“嗯,现在就去,你快进屋换身衣服,我们即刻出发。”
“好!”
燕朗飞快跑进屋,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再拿着雪尘剑出来。
齐横元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剑,问道:“这剑叫什么名字?”
燕朗高兴的回答:“雪尘剑,是陈……”
“燕朗,你是坐马车里面,还是坐外面?”
燕朗的话还没说完,只说了一个陈字,燕宁就打断了他。
她打断的很自然,燕朗没看出来燕宁的刻意为之,但齐横元看出来了。
齐横元看了燕宁一眼,又看一眼燕朗手中的剑,没有多问,他先上马车,钻进车厢之前,眼睛扫了一眼这个庭院。
圣哲学院是皇太妃建的,在建之前,陈家人基本将这周边的宅子买完了,因为皇太妃姓陈,皇太妃也很清楚,一旦圣哲学院建成,这周边的宅子就会变得非常值钱,所以提前让自家人买了很多宅子。
如果他没记错,陈东雁在这里就有一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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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横元眯了眯眼,不动声色钻进车厢,坐在了暖榻上。
燕朗说:“四姐姐,我坐马车外面。”
燕宁点头:“好。”
人多,燕宁也没办法跟燕朗说悄悄话,只在上马车的时候,拍了一下燕朗的肩膀,示意他少说话。
燕朗不明所以,但还是抿了抿唇,自觉闭嘴。
燕宁也坐好之后,马车启动。
因为是去武场,就没有用君王的御撵,太打眼了,他们坐的是那辆马车。
李妈妈出去逛街了,不在府上,念蝶便留了下来,一是看宅,二也是等李妈妈回来后,通知她做晚饭。
马车里面,齐横元看着燕宁,问道:“你这个宅子,是陈东雁给你的?”
燕宁就知道,凭齐国陛下的精明,刚刚燕朗不经意间说的那个‘陈’字,还是让他产生了猜疑。
欺君不会有好下场,再者,也没必要欺君,燕宁如实说道:“不是陈大人给的,是妾花钱从陈大人手上买的,那天妾出来买宅子,实在没有看到合适的,刚好陈大人奉陛下的命令出宫来接妾,妾就请陈大人帮了个忙,这个宅子是陈大人一个朋友的,闲置无用,陈大人就出面,帮妾买了下来。”
齐横元淡淡的想,陈东雁朋友的?就是陈东雁本人的吧!
齐横元唔一声,又道:“燕朗手上的那把剑,也是陈东雁送的?”
“不是,是妾花五十金从陈大手上买的。”
齐横元看一眼燕宁,声音不温不火:“燕美人,你过来。”
燕宁挪了挪身子,坐在了齐横元身边,刚要问:“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坐在那里的君王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强烈的威压气息包裹。
燕宁的小心肝颤颤的。
齐横元低声说:“燕宁,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燕宁眨巴着眼,说真的,没听懂君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了抬头,撞进君王深幽暗沉的眸光里。
她想了想,说道:“妾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齐横元冷笑一声:“但愿你真的清楚。”
燕宁感受到了君王的不高兴,但又委实不明白好好的他在不高兴什么?
难道因为陈东雁帮了她的忙?
要不要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