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那抹猩红静静燃烧着。
他身后那面墙上,挂着岩新的风筝。
展翅翱翔的雄鹰,通体散发着蓝紫色夜光。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俩翅膀刚好卡在傅九思身体两侧,就像他自己长出来的。
恍若天使降临。
哦不,天使才不会是他这个德行。
是恶魔才对!
他是一个,能让她一秒从强烈负面情绪中抽离的,妖孽!
危险系数相当高,宜远离!
花柒收回视线,抬脚往客厅走。
回到卧室,看着光秃秃的床板她就发愁。
被褥都在衣橱里,将近两年没用也没晒,一定很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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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躺在木床板上将就一宿吧。
或许是她太瘦了,就这样躺着不动,也觉得床板硌得慌。
尤其是脖子和后脑勺那块,特别得不舒服。
她翻身下床,去衣橱里翻找枕头。
翻着翻着,楼下传来脚步声。
耳根微颤,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顺手抓住衣柜旁边的衣架,提了一下,提不动!
四下看看,轻手轻脚地挪到床头柜,抄起那只白瓷花瓶举过肩膀,对准门口作出攻击姿势。
脚步声停在她卧室门口,紧接着是敲门声。
花柒暗暗握紧手里的花瓶,紧紧盯着门把手。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花柒长长地松一口气。
放下花瓶的瞬间,她忽然警醒: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踏实了?
他很安全吗?
刚刚还惧怕他纠缠不休,现在这又是什么心理?
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给你下蛊了,情蛊。
“该不会……真被他下蛊了吧?”花柒捂着胸口喃喃道。
傅九思又敲门,“来给你送被褥。”
花柒气汹汹地走到门口,暴力开门。
“大半夜的,悄么声就来了,成心的是吧?”
傅九思眼神温柔,“提前打招呼,你会让我来吗?”
花柒:“……”
他很不见外地走进来,给她铺床。
挂蚊帐时,他站在床边伸了伸胳膊,歪头看过来,“别干杵着,过来搭把手。”
花柒双臂环在胸前,后撤一小步,仰头目测,“你长那么高,我不信你够不着。”
傅九思笑了,“层高3米,我188,请用你智慧的小脑袋算一下,够得着吗?”
花柒上下打量一眼,走到床前,“需要我干什么?”
傅九思捏着蚊帐四个角递过来。
紧接着,他跳下床,在她身后俯身蹲下。
下一秒,手掌压着后膝窝迫使她屈膝下蹲。
还没回过神来,人就坐到了他的肩膀。
傅九思抱紧她的腿,另一只手探到后面护着她的腰。
随着他缓缓起身,儿时的记忆涌入脑海。
小时候,爸爸总是把她扛在肩上,宝贝宝贝地喊着。
爸爸曾说,要一直把他的心肝宝贝扛在肩上,直到女婿接班为止。
可是,爸爸食言了。
她仰起头,使劲眨眨眼,想把眼泪逼回去。
可眼泪不听话,顺着眼角滑落。
刚好砸在傅九思脸上。
傅九思仰头看着她眼角的泪痕,故意打趣道,“这还没开始干活,就流汗了?”
花柒在他胳膊掐一下,开始挂蚊帐。
这点小活,看着轻松,仰着脖子往吊钩上系绳的时候,是真的累!
挂第四个角时,她脖子酸了,胳膊更酸。
泄气地放下胳膊休息。
“这就不行了?”傅九思笑着说,握着她的手举高,轻松系上。
花柒反应了两秒,下手薅他头发。
“你这不是能够得着么!”
“又玩我!”
傅九思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宠溺又温柔,“刚刚,忘记算上床和吊顶的高度了。”
“你就是故意的!”花柒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抬手给他一拳。
傅九思垂眸,睨着胸口这只小小的拳头。
“花律师,夜深人静,又在床上,活动筋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