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忘忧双拳紧握,眼神流露出杀意,到底是谁,行事如此恶毒!
土地庙的墙角,放着一个大坛子。
养尸坛。
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先天畸形残缺,被父母抛弃。
结果被人养到一定岁数,挖掉他们身上的器官,双眼,受尽折磨而死。
先天残缺,后天残害,许多恶因加诸于身。
这种童尸一旦养成,后患无穷。
土地庙的地面上,阴气弥漫。
仅仅只是站在庙外,便让人觉得寒意凛冽。
九个孩子在地面上打滚,贪婪的吞吐着浓厚的阴气。
它们缓缓站起来,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咧着嘴朝着徐忘忧直扑而来。
他退了三步,没有任何的动作,尸童刚刚踏出土地庙的门槛,刺目的阳光洒在它们身上。
滋滋……
一股黑烟冒出,它们那血肉模糊的肌肤凹陷下去,承受不住正午阳光的灼烧。
“小哥哥,进来玩呀。”
为首最高的孩童,它的双眸淌着黑色血泪,两个深凹的眼眶里有蛆虫在扭动。
身上生长出白色尸毛,阳光洒在上面,仅仅只是灼掉一片毛发。
徐忘忧知道这些孩子命运多舛。
生前被人折磨致死,死后被炼成尸童不得解脱。
但它们如今已经害了整座城中村数十条人命,并且还会引发土地庙下千年古墓的尸王出世。
自己只能全力镇压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陈年糯米。
每一年大小端午时分,都会拿出来晒,汲取天地间的纯阳之力。
他抓了一把,洒向前方。
滋滋滋!
打出去的糯米,对于尸童有极大的克制。
灼透嵌入它们的身子,浓郁的黑烟从中冒出。
九具尸童身子本来比成人都还要来得强悍。
可如今却是千疮百孔,身上一个个小洞里,阴气与黑色尸油不停往外冒。
尸童发出凄厉的惨嚎,嘴里发出恶毒的咒骂。
只是源于本能的恐惧,它们连忙跑回墙角的坛子里,发出咚咚的声音。
一股腥臭的味道蔓延出来。
那里面装满了养尸水!
这才阻断糯米对它们的伤害。
大部分陈年糯米落在地,直接隔绝地下那不停外溢的阴气。
这才让整个土地庙的温度有所回暖。
只是一眼,徐忘忧做出判断。
有人在这里布局,引地下那千年大墓的阴气,来养润尸童,镇封住土地公。
到底是谁?竟然敢戕害一方仙灵。
思忖间,养尸坛内传出密集的尸童啼哭的声音,异常尖锐。
音波刺耳,让徐忘忧只觉得心神恍惚,浑身泛冷,诸多不属于自己的悲惨境遇浮现脑海中,心中恨意涌动,忍不住想落泪,哭泣。
陷入这种情绪后,身体竟有种失控感,让他特别想发疯,想报复所有人!
村里疯病就是这九阴童的手段!
徐忘忧定住心神,取出小竹篓里一葫芦的特制火油,直接泼向养尸坛,随后点燃。
呼!
火焰蔓延开来,散发着强烈阳气,熊熊燃烧。
原本浸泡在养尸水里的阴童,啼哭戛然而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养尸水本极为阴寒,可这火油专门用来对付阴物,烟气循着尸水灌入坛口。
它们刚想爬出,手刚刚伸出来就被火焰缠上,连忙缩回到尸水当中,滋滋冒烟。
坛中尸水温度迅速攀升,沸腾蒸发,流散着浓烈恶臭。
尸童在里面不停翻滚挣扎,唯一的出路彻底被封死。
撕心裂肺的尖锐啼哭,传出几百米远,让人忍不住汗毛竖起。
听得土地庙周围的居民,心头惊恐不已,根本不敢靠近来看热闹。
他们只听到孩童在凄厉嚎哭。
九阴童被迅速被烧成灰烬,尸水蒸发,直到坛子开裂。
徐忘忧期间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土地庙外。
防止有人偷袭自己,来救九阴童,直到结束,见迟迟没有动静。
他关上土地庙的铁门,抽出奶奶特制的三根定神香,点燃后朝着土地公的神像躬身行礼,感应道:
“土地爷,我是开漳圣王威惠庙徐忘忧,向你问好了。”
定神香的烟凝聚成一道小烟柱,朝着土地公的神像汇聚而去。
它燃烧得特别快,这是一种能迅速恢复神灵力量的香火,非常珍贵。
当诡月潮汐降临,香会成为核心战略物资。
徐忘忧手持定神香,如今自己只是开了眼窍,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需要通过香为媒介,才能暂时开耳窍,听到土地公的声音。
“我,快撑不住了……”
“地下百米,两大墓主,棺上加棺,千年凶尸。”
“多年没有香火供养,我无力压制,快让百姓逃离此地,否则将有大难!”
徐忘忧没想到这下面居然有两头千年凶尸,难怪上一世,诡月刚刚降临这里就沦陷。
土地公神像上,漆面斑驳,年代久远,身上遍布灰尘,蛛丝,带着一股阴森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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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忘忧直接抓出一大束定神香,点燃插在香炉上,烟气如瀑,流向神像,随后将大把陈年糯米,放在土地像的手中,只见缭绕在上面的阴煞迅速溃散:
“土地爷,挺住!我给你摇人!”
他打开铁门,对着周围大喊道:
“土地爷显灵了,镇压九头小鬼,从今日起,不会有疯病了。”
“快出来给土地爷上香了,可为大家驱邪消灾!”
土地公在定神香的滋养下,恢复些许,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回应道:
“你做的事情,干嘛往我身上推,更何况我现在被两大凶尸阴气困住,自身难保,只能以法像为媒介与你沟通。”
“这束香烧完,糯米阳气散尽也就差不多了。”
徐忘忧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救不出土地爷,但如果有众生香火就不一定了:
“你这么多年没有香火供养,还能压制地下两大凶物,庇佑一方,受得起这份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