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用你操心,你给的银子都花在拉拢人上面了。我来了京城十天,已经拉拢了不少当地的乞丐。有银子拿,还隔三差五地送吃的。只要谁提供最有用的情报,日后还会给更多的奖励和好处。只要有利益,他们就能被咱们所用。”
阿三说起这个,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三哥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江宥帧点头,阿三办事确实靠谱,虽然他年纪也不大。
“你让我留意京城官员动向,名单中那个国子监祭酒郭从蔼大人,我派人跟踪了好几日,他除了每日去国子监,就是回府。只在前天去了一趟大理寺卿佟大人府上一趟,待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阿三说着,回忆片刻,才接着道:“我后来派人打听过,说是那日佟大人的老母亲身体微恙,郭大人才去探望老太太的。”
原本郭从蔼去佟府,江宥帧并不觉得奇怪。其实郭从蔼已经是明晃晃的三皇子党了,但散职之后,已经是申时正,这时候去探望病人,不合时宜吧?
古人讲究,一般探望病人都是上午去,尤其是年长的病患,很忌讳这个。
且一般探望老太太是内宅妇人的活,如果真要探望,那也应该是郭从蔼的夫人前去。
如此刻意,倒是让江宥帧起了一点怀疑。
虽然她还未入朝堂,但国子监祭酒是国子监最高的官职,她去了国子监最起码要待到明年春闱。
为了少些是非,她总得做点准备。
“这位郭大人,你让底下的兄弟们多注意一下。另外名单上的其他人,若无异常,日常多留心即可。”
江宥帧也不是非要监视朝堂官员,因为她初到京城,对于朝中官员派系只能从邸报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进入官场,不知道派系是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利用,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中。因此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
“成!”阿三答应了下来。
他随后忽然扬了扬自己的手臂,“你看,这是什么?”
“咦?是袖箭?”江宥帧看到阿三露出来的破烂袖子里,有一件熟悉的兵器,顿时有些惊讶。
“我最近在跟着请来的武师习武,虽然会了点拳脚功夫,但武师说我年纪大了,骨头太硬,只能学点外家功夫。这把袖箭是他送我的,原先他儿子用的,用来给我保命。”
说到这个武师,阿三便叹了口气。
“秦师傅当年在武林中也是威名赫赫,只可惜年轻气盛,结下的仇家太多。他们一家被人追杀,才十六岁的儿子便惨遭毒手。他报了仇之后,便收心做了镖师。”
阿三对秦师傅的过往知道一些,他本事了得,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可不屑于当什么武师,还在江湖上飘着呢!
江宥帧之前也听到过一些他的事迹,看到阿三如此感慨,“我看这位秦师傅待你不错,连儿子的遗物都给了你啊!”
阿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我没什么习武的天赋,其实他见过你两次,但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说你一看就是练武奇才。年纪轻轻,内力深厚,剑术也高明,只可惜志不在此。”
阿三其实还有话没说,秦师傅对江宥帧不专注习武,却去从文这件事一直痛心疾首。
原话是:小小年纪,满脑子阴谋算计,少年人思虑过甚,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