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累连忙站了出来:“州牧,刘敬狼子野心,不足为信,今成都之围已解,赵韪也不成气候,州牧确实应该让刘敬大军尽快撤出益州,以免后患无穷,只是这粮食若是不给,失信于人,也不妥当。若给了,天下之人岂不耻笑州牧?”
“以我看,州牧不能不给,亦不能全给,刘敬五千军队驻扎一个月时间,耗粮不过三五千石,加上其他耗费,亦不足万石,州牧可给一万石粮,想必他亦会满意。届时双方各无所欠,如何?”
“不错,正该如此。子乔,你再去一趟,就说给一万石粮,让刘敬大军退出益州。”
张松有心反驳,但他一想,这时候刘璋多半不会听他的话,他连忙摆手:“州牧,近日我偶感风寒,恐怕不便远行,还望州牧另请他人前往。”他有自知之明,去了无法面对刘敬,万一刘敬恼怒了,可能就是个死。
“风寒?我看你近日精神好得很,听闻你昨日还和法孝直等几人一起泛舟于湖上,惬意地很,怎么看都不像得了风寒。怎么,你嫌路途太远,不愿意去?”
张松脸露尴尬之色,他与法正、孟达素有往来。孟达征战在外,昨日他正好有空,就与法正相约一起泛舟游玩。
“不是……”张松连忙辩解,他看出刘璋有些不满,只好答应下来:“好吧……我去。”
宴会散去,张松约了法正,一起商讨事情。
“孝直,你乃智谋之士,州牧让我出使,去见刘敬,你看我此行……”
“子乔心知肚明,此行必不会顺利,当初你就不应该建议州牧向刘敬求援。”
“此话何意?”
“刘敬花六七年时间,从一县之地,到全据两州,足见其野心。其攻破刘表,却与曹操以汉水为界,互不侵扰,必有所图。”
“他想图什么?”
法正一直觉得张松挺聪明,怎么现在觉得张松有点笨了。他接着解释:“传闻刘表曾试图引曹操大军入襄阳,以抵抗刘敬,但晚了一步,刘敬先击败刘表,与曹操大军对峙于汉水。可即便如此,曹刘之间竟没有爆发大战,何也?”
“你去南昌时,刘敬被任命为车骑将军,进封南昌侯,曹操掌朝廷,能给刘敬此任命,表明双方已达成和解,互不侵犯。”法正仅凭刘敬被封官一事,就做出如此判断,也足见他的智慧非凡。
张松听了,眉头紧皱,突然问题就是到什么。
“刘敬与曹操和解,曹操必会挥军北上,攻打袁绍。那么刘敬呢?他野心勃勃,总不至于按兵不动吧?所以,他必会趁此机会兵进益州。你向州牧提出引其兵入益州,正中其下怀。”
“今州牧若兑现当初你的承诺,刘敬反少了借口,尚不敢轻举妄动,然州牧不打算兑现承诺,岂不正合刘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