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果他们没有将数据全都销毁，那她就能直接告他们非法研制反人类伦理的药剂了。不然，他的罪名应该还能在加一条。

陌凝的眼里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她知道，那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所以，他们把一切都销毁得干干净净，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然而，陌凝清楚，那些药剂的副作用每个月都会如约而至，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

剜心的剧痛，是过去暗无天日的日子留下的烙印。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些痛苦和折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忽然间，陌凝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发现颜墨砚正站在操场的另一端看着她。

高二（1）班和高二（3）班的体育课是一起上的，所以，陌凝见到颜墨砚也不算奇怪。

颜墨砚穿着校服，依然掩不住他的天姿国色，根本就看不出是个落魄贵公子。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颜墨砚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帘，避开了陌凝的视线。

不过，在那一瞬间，陌凝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周围是漫天飘落的洁白无瑕的茉莉花瓣，它们在风中翩翩起舞，轻轻飘落在绝色男子的身上，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和优雅。

可是，看着这美到窒息的风景 他的眼里，却充满着无尽的颓然。

这幅画面在脑海中短暂地停留，然后消失在记忆中。留下的只是那一份莫名的感觉。

陌凝心底涌起一股不安，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老大？老大？”莫琪的右手在陌凝面前挥了挥。

看着陌凝似乎没有回应的样子，再次大声地喊道：“老大！你没事吧？”

这一次，陌凝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莫琪，“没事，月呢？还没有回来吗？”

“没呢，不过应该也快了吧！”，莫琪皱了皱眉，“不过，老大，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不用担心。”陌凝的声音有些缥缈。

这时，沈梦溪的目光在操场上扫过，突然定格在陌凝身上，霎时间，愤怒和怨恨在她眼中燃烧。

冲动之下，她疾步向陌凝冲去，手指指向陌凝，大声质问着她，声音尖锐而刺耳，“是你！是你害得爸爸被警察带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非要毁了我们才开心吗？”

周围的学生被这场冲突惊动了，开始聚集过来，好奇地围观着。

“陌凝，当初他们就应该直接……”

把你给弄死在手术台上!!

陈月刚刚买好饮料回到原地，就听到了沈梦溪对陌凝的诋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二话不说，直接举起手里的一瓶饮料，狠狠地砸向沈梦溪，然后径直走到陌凝身边。

“沈梦溪，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丫的赶紧把嘴给老子闭上。”

这一砸，不仅打断了沈梦溪的话，也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陌凝被沈梦溪的质问声惊动，她抬起头，危险地眯起眼睛。

“呵，他做了什么他自己知道!”

“倒是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来招惹我啊？”

陌凝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指甲，似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随后，动作瞬间变得迅猛，一记嘎嘣脆的大耳刮子狠狠地赏赐给了沈梦溪。

陌凝眼神瞬间变得冷冽，放下手，动作非常自然，仿佛那只不过是一个随意的动作。

沈梦溪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红色印记。她捂着脸颊，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

“果然啊，有些人呐，就是喜欢犯贱！”

陌凝嫌恶地看了眼那只扇过巴掌的手，正想着该怎么处理。

而颜墨砚早就悄然走到了她身边，熟练地拿出湿纸巾，捧起那只手，仔仔细细地替她擦拭着每一个地方。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然而，陌凝却能感觉到他手指的微微颤抖。

好像，每一次这样的时候，他都会感到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