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露,男人都是一样的,说什么样貌不是最要紧,都是骗人的,我若是个无盐女,你瞧,我连这宫门都踏不进。”
白露被长鱼姣的这抹笑勾的红了脸,嘟囔着小主不该对她这样笑,怎么不在皇上面前热情些?
骄矜自持如水莲花般娇羞的女子固然美丽,可在白露看来,自家小主对皇上的态度未免冷淡。
本就无法承宠,怎么还能这样冷冷清清呢?
长鱼姣没有回答白露的嘟囔。
犹抱琵琶半遮面最是动人,一气儿将自己的所有美好尽数展现,在这么个任性贪玩的皇上跟前,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让他一点一点窥见更多更奇妙的有趣,才能叫他长久的流连。
“早些休息去,明日,还得费神。”
但凡他不是真的不乐意搭理她,明日定会命人熬上一碗更苦的药来,杀杀她的傲气。
经过下午这一遭,长鱼姣到底发现自己低估了朝瑾身为帝王的喜怒无常。
为保无虞,长鱼姣抬眼,
“好阿露,小喜子是个讨喜的,去提点提点,东风不常有,可千万要把握机会。”
白露眼睛倏忽一亮,当即脆生生的应是转身。
娇缓的叹息散在携芳阁中,隔壁乱成一团的行云轩却总算有了点喜色。
看着跪在跟前的小太监,许贵人坐直了身子,算得明丽的脸上如今阴沉沉一片,
“你确定,皇上是被气走的?”
小喜子正是今日午后跪在携芳阁庭院的小太监,谄媚着笑容,笃定的回答,
“贵人主子明鉴,奴才瞧得真真的,皇上离开时脸色沉的可怕!”
“她做了什么?”
小喜子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实则他们都在庭院跪着,哪里能听清主子们的交谈,犹疑间,许贵人总算有几分理智。
她不是全然的蠢货,早上皇上还为了长鱼姣砸了她的行云轩出气,过午就震怒离开?
眼前这人该不会是长鱼姣想特意派来给她下绊子的吧?
“小主,携芳阁的小邓子求见。”
花枝的通传声让小喜子脸上多了几分急切。
他本也没有这样着急,眼看着携芳阁迎来圣驾,能从一而终,谁不想当个忠仆?
可是旗云说的没错,他们冷眼看着许贵人欺负主子不敢吱声,昨儿向着花枝讨好又被主子撞了个正着。
这得多没脾气的人才能容得下他们?
去岁秀女入宫,他们选错了主子,如今行云轩位晋贵人,拢共多出两个添人名额,他可不能再犹豫了。
想着外头要跟自己争位置调到行云轩来的小邓子,小喜子狠狠一咬牙,
“贵人主子请慢。”
许贵人和花枝相视一眼,对着花枝使了个眼色,小喜子就伶俐的凑到许贵人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只见许贵人听完,双眼当即亮了几分,挥退小喜子后,对着花枝吩咐了一声,
“明日早早的去乾正宫门口候着去,求也好哭也罢,本小主都要你把皇上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