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舞涓还真是,有原则的紧。
该给的押金,尽数都给齐了。
可她越是有分寸,将二人的边界划的清明,朝瑾就越期待,她与他再难分彼此的那一天。
小满在刚刚跟着岁星去取送子观音像,朝瑾稍一垂眼,就只见长鱼姣下辇后,伶仃孤身一人。
注视着圣驾离去的背影,长鱼姣方才懒散的拨了拨耳边被风吹起的发。
告状,示弱,都有讲究。
平铺直叙的切入正题落了俗套。
直接索求便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
借这一字,正正好好。
既点明了她从许贵人处所受的委屈,又给了朝瑾出风头的机会。
最重要的事,有借有还。
她提出借,依照朝瑾的性子,势必要她还。
如此,下一回的相见,不又埋下了?
朝瑾是个极不受束缚之人,翻牌子总是留到最后才揭晓谜底。
正因为此,但凡后宫早早传出消息,那一日不管发生什么,朝瑾都不会改变想法。
今天,朝瑾翻了丽美人的牌子。
他可以在半路看见迷途受伤的自己,停步为她出口气,柔声细语的唤她姣姣,却绝不会为了她,更改自己的想法。
收回视线,长鱼姣独自缓行。
她好像突然懂了,为什么高位妃嫔总喜欢前呼后拥,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出行。
“给小主请安。”
迎面撞上的小太监捂着肚子,垂头看不清面容。
只从他的声音能够听出,他似乎不太好。
手中残留的,是朝瑾为她擦拭眼角的手帕。
留下这一方帕子,好像是在安慰被丢下的自己,叫自己别太伤心?
长鱼姣牵唇笑了笑,将手帕往小太监跟前一送,
“小心些。”
小太监似乎有些惊愕,许久才缓缓抬手,接过这一方手帕。
没有半分流连,长鱼姣松开手帕继续前行。
所幸,她也不在乎朝瑾是否为她停留这片刻。
“皇上?”
如果没有长鱼姣清冷浅缓如山间清泉般,幽静清冷的嗓音,丽美人的声音姑且称得上一句俏丽。
珠玉在前,却让朝瑾觉出几分尖锐。
不耐的抬眼,看向对面的丽美人,朝瑾才发现轮到他落子。
面前的棋局索然无味,叫他频频失神想起圣驾中那个,清浅又认真的拥抱。
和性子完全不同的柔软身躯,带着淡淡冷香。
放长鱼姣下辇时,她还抬起瓷白的小脸,对他温软的牵唇。
让他在恍惚中想起了灯笼草。
霜白绒绒的花球,被风轻轻一吹,就能飘起漫天白絮,柔软又天真。
是谢礼。
长鱼姣总是这样,有来有往。
站在她那一边,就能得到,独属于她的,别出心裁的谢礼。
棋子聊赖的砸在棋盘,将这一盘无趣的棋局打破,
“爱妃赢了。”
眼前人的敷衍过于明显,丽美人的笑容带着几分勉强,
“皇上不耐烦陪妾下棋直说便是,做什么这样逗弄妾?”
所以人最怕比较。
从前觉得呛声泼辣的丽美人像个小辣椒,酌情逗一逗也不算无聊。
尤其是,他为了她,放了更有趣的长鱼姣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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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这一去许久未归,谷青出宫打探了一番,带回了温小媛胎动,被送入产房的消息。
长鱼姣视线往行云轩跃了一眼。
果真是在这里等着她。
想了想,叫过谷青,包了几块糕点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