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渐书......
长鱼姣突然转头,看了一眼院中疏落的柿子树。
她和秦渐书都是一类人,看似欲求甚少,得过且过的自在,可骨子里,都受不了孤寂冷清。
最爱繁华。
只要他想向上爬,就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出头机会。
推开白露房门,小满已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醒来,只是神情有些呆滞模样,不似往日活泼。
长鱼姣脚步轻抬,顺手倒了杯水,走到小满跟前,
“可还疼?”
无人问津跌了摔了,拍拍身上的灰也能若无其事,可如果有人问有人疼,委屈就抑制不住的汹涌。
豆大的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长鱼姣敛眉,心疼的将小满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不哭了不哭了,小满乖啊。”
温柔的嗓音,令人安心的冷香,让小满的眼泪更是停歇不住,
“小主,我,我差点,差点就死了,我好疼啊小主!”
“没事了,往后小满都会平平安安的。”
话音落,长鱼姣伸手揉了揉小满的肚子,
“都没事了。”
“小主,是明贵妃对不对!”
“小满,是不是她,重要吗?”
长鱼姣轻声叹息,落在小满心中变得沉甸甸起来。
小满知道是明贵妃的错,却依旧没控制住心中的愤恨和从鬼门关走一遭的后怕,尖了嗓子哭泣着问,
“小主,怎么不重要,小主,你难道要事事忍耐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谁知道谁知道下一次如何!”
“小满!你病糊涂了。”
长鱼姣鲜少对她们如此冷然,小满被这样严肃的斥责惊了一瞬,随后只能抽着鼻子讷讷的看着小主拂袖离去。
起初小主因明贵妃中毒而被迫隐忍时,小满尚且可以安慰着想,那毕竟是明贵妃,小主一个没承宠的新妃如何能与明贵妃争锋,隐忍是必然。
可原来,事到己身,才发现有些事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
长鱼姣听着房中小满压抑悲愤的哭声,有些嘲讽的扬了唇。
人只有真切损伤到了自己,才会知道,顾全大局,隐忍退后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长鱼姣始终清明,她入宫是为了什么,可她这人就是虚荣,喜欢自己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自己争宠多没意思。
她要她们,求着她争。
视线扫过庭院,发现谷青不见人影,长鱼姣眉梢微动,她本是想着等小满身体好了,亲自去向朝瑾回禀,如今......
她不能运气这么好,头一回挑人,挑的三个都是朝瑾的人?
唇瓣下压,这个认知让长鱼姣有些不悦,觉得自己好像犯了蠢。
她不开心就不想让朝瑾开心,眨了眨眼,取了朝瑾跟她交换的那串海蓝玉髓手持,顽皮的套进了金翼使毛绒绒蓬松摇摆的大尾巴上。
小汤圆好像极为喜爱金翼使这一身光滑顺溜的白毛,安安稳稳的蹲在金翼使的脑袋顶上,胖鼓鼓一只打着盹。
如果将它们送来的朝瑾像它们一样可爱就好了。
不知朝瑾能不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将明贵妃指使曹太医下毒一事向她坦白呢?
长鱼姣学着金翼使,一双妩媚的狐狸眼勾出颠倒众生的流光,她赌朝瑾,把握不住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