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和修仪瞪大了眼看向明贵妃,声音颤抖,
“贵,贵妃娘娘?”
明贵妃只觉五脏六腑都有一团邪火在烧,烧的她燥郁不止,眼看和修仪眼眶泛泪,心中更为不悦,
“你也要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滚出去!”
和修仪再如何也是正三品修仪,一宫主位。
若非家中让小妹与温宁昭结亲,她何须容忍明贵妃至此!
眸色冷沉,和修仪强行压下心中怒意,状似谦卑的去替明贵妃斟茶,只在倒茶时,违背了淑妃的命令,将丸药增至两颗。
眼见丸药遇水消融,和修仪才强撑起笑脸,用和往常一般无二的恭敬态度给明贵妃奉茶。
偏殿之事尽数落入暗中窥伺的双眼,而正殿请安散去,皇后只留长鱼姣一人。
带着长鱼姣行到初次相见时,所见的朱瑾花前,皇后突然问道,
“还觉得她可怕吗?”
长鱼姣唯有愣怔,片刻后才迟疑着摇了摇头。
思索着又弯了眼,并不掩饰自己发现的不对,
“妾觉得明贵妃的情绪不太对,好似被激怒的太过轻易。”
皇后闻言侧眸看了长鱼姣一眼,半晌后才带着点微妙的欣慰之意开口,
“你比本宫想的聪明。”
长鱼姣错愕的张了张嘴,虽说是刻意在皇后跟前装的天真了些,怎么也不至于蠢笨才对?
“你方才那样很好。”
皇后又说着,这一次在迟疑中,拍了拍长鱼姣的手。
便似家中沉稳的长姐对待娇憨天真的小妹一般,带着点夸赞意味。
长鱼姣觉得皇后实在是个很古怪的人。
扶持她与明贵妃打擂台,赐避子药,赐千重魏紫,都是警醒,迫使她只能站队中宫。
除此之外,细微处皇后却又待她极好。
这与打一巴掌给个枣还不同,长鱼姣不信真心偏又敏锐,皇后待她好时,并不只将她当做棋子,而是,真切的好。
疑惑的目光不加掩饰,落在皇后眼中便又生出几分无奈。
将她上一次去携芳阁时就想告知的话说出了口,
“在宫中,无人值得你信,本宫不值得,皇上亦然。”
暮云眼神一滞,她端庄知礼的娘娘怎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长鱼姣离开坤宁宫时心里还泛着无奈。
怎么帝后两个都提醒她,深宫险恶,无人可信,她瞧起来这样好欺负?
长鱼姣正欲上轿时,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回头看去亦是双人抬的轿撵上,坐着一位骨肉微丰,丰盈玲珑的女子。
“珍嫔若无事,不妨往飞羽殿一坐?”
飞羽殿,容嫔。
在她没出现前,新妃中唯一能和郁婉仪分庭抗礼之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暂时的朋友。
长鱼姣指尖摩挲着素白绢帕,慵懒的笑意挂在眉梢,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