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养得宜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疼痛迫使郁婉仪压下恨意,飞快的俯身认过,
“妾身,一时失态,乱了心志,自请禁足半月,已静乱心。”
长鱼姣眼底瞬间幽深,好一招以退为进。
近日,郁明珍本也不可能在此前情下承宠。
而今自请禁足,一则显露悔过之心,二则正好躲过嘲讽轻蔑最盛之时。
半月过,她这个风口浪尖的主人公不出面,后宫早该有新鲜趣闻掩盖了她这一遭。
且,后宫不是大理寺,凡事并非以证据论输赢。
无论如何,眼下郁婉仪楚楚可怜,摇摇欲坠的模样,都让同为女子而不被皇上足够喜欢的后妃生出一抹同情。
易地而处,若是她们被皇上斥责急不可耐,只怕心潮起伏比郁婉仪还甚。
正是如此,落在长鱼姣身上的目光便隐隐有了些不赞同。
有觉她就是蓄意拦驾,有觉她得理不饶人没有半分容人之心。
皇后在上首静静看着为自己分辩几语后便垂着头,不再言语的长鱼姣,又看向郁婉仪凄苦隐忍的面容,冷漠开口,
“如你所愿,禁足半月望你自省己身,好好想想何处惹皇上不悦,又为何心思狭隘,牵累她人。”
郁婉仪本就苍白的神情更加难看,她没想到皇后三言两语,又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身。
更直言她心思狭隘!
强忍着泪意,再不敢流露半分不甘,郁婉仪咬着牙复又落座。
这一日请安竟是禁足两位后妃,细究起来祸端又好似都是从长鱼姣上悟星台,与皇上偶遇而起。
直到请安散去,落在长鱼姣身上隐晦的打量目光才尽数消失。
其余人只是审视,倒是莲婕妤走过长鱼姣身边,冷然的说了一句,
“牙尖嘴利。”
长鱼姣对此不置可否,正要起身离开,容嫔就先别别扭扭的靠近了,
“本嫔方才帮你奚落了郁婉仪。”
长鱼姣轻缓疑惑的眨了眼睛,琥珀色流转波光的眼眸看的容嫔心跳一顿,语气是更加扭结的磕巴,
“你,你不谢本嫔吗?”
想到容嫔替她出言讥讽郁明珍,长鱼姣无不可的软了神态,唇角微弯,正要如容嫔所愿谢她,就被一前一后两道声音打断,
“珍嫔留步。”
“珍小主快随奴才回携芳阁吧!”
容嫔飞扬的眉眼霎时跌落,先瞪了一眼长鱼姣身后,从坤宁宫外来的小凡子,又转身对着皇后身边的暮风哼了一声,
“是本嫔先找珍嫔闲聊!”
暮风看了容嫔一眼,不卑不亢的垂首,
“容嫔小主,皇后娘娘请珍嫔留步叙话。”
小凡子也到了长鱼姣身后,闻言面色一僵,拱着手对着长鱼姣和暮风拱手,
“奴才给容嫔请安,给珍小主请安,暮风姑娘,这,这皇上正在携芳阁等珍小主呢。”
面对皇后,容嫔还敢骄纵,只因她总觉得皇后就是个没私心的假人,只要不触及明文条例,皇后都不会轻易生气。
但是一听皇上也在携芳阁等珍嫔,容嫔就收了眼,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撞着长鱼姣的肩头就离开了。
面对如皇后朝瑾等有自我行事风格之人,长鱼姣如鱼得水,可像容嫔这样,处事全无章法之态,倒是让长鱼姣有些摸不着头脑。
容嫔走了轻快,留下长鱼姣面对神色平静的暮风和满脸堆笑讨好的小凡子。
是继续冷落朝瑾还是暂时与皇后作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