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鱼姣搂进怀中,朝瑾无声的叹着。
他的姣姣如何能这样惹人怜。
明明的这样疏离警惕的性子,真被她放在心尖却又会被那样温柔的对待。
朝瑾从未想过,生平一日他会对一个蠢笨的宫女生出几分嫉妒。
磨了磨牙,朝瑾的语气有点不悦,指了白露冷冷的吩咐一声,
“还不奉茶?”
朝瑾的反应让长鱼姣眼神微闪,若有似无的扫过立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绛河。
白露红着眼眶奉了茶,朝瑾轻哼一声,颇为挑剔的看了白露一眼,
“再沏一盏茶。”
长鱼姣不赞同的伸手勾了勾朝瑾尾指,朝瑾如今已是习惯了她羞涩又柔软的小动作,好笑的看着护短的长鱼姣,
“向朕的御前大女官奉一盏拜师茶,不算辱没她吧?”
闻言,长鱼姣眼眸茫然的睁大,旋即灿若春花的明艳笑容绽开,似冰消如雪融。
带着万物席卷复苏的明媚,灿烂的晃眼。
朝瑾颇为无奈的摇头,看着白露叩首,又看绛河僵硬的饮下拜师茶,方才揉着长鱼姣的手,
“如此便开心了?”
长鱼姣弯着眼,主动将自己埋进朝瑾怀中,柔软又乖巧的挨蹭着朝瑾胸膛,
看她轻快的模样,朝瑾也觉得没什么不好。
从前不可追,如今被宠着了,又何须再受无谓的委屈。
她不过是在意一个宫女罢了,蠢了点他就替她教,如此简单。
自得又惬意的揽住长鱼姣腰肢,朝瑾眼底尽数温柔,只可惜他看不清怀中人,软着嗓,勾着唇,眼神却始终冷清。
前日,夏至陪她回携芳阁途中,正好遇见了浣衣局的徐嬷嬷。
收了她几片金叶子悄悄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御前的窈河姑娘得蒙圣恩,被放出宫婚配去了。
御前几位宫女中,绛河最受倚重,星河此之,窈河更是少在后宫行走,只在御前奉茶。
但夏至曾在内务府,由李德常李公公口中听到过,这位窈河姑娘实则是绛河的徒弟,从入宫就被绛河带在身边,只盼着教导出来在御前妥帖伺候。
如今窈河欲出宫婚配,绛河势必要再寻一人教导。
绛河欲再收徒一事,必然不会隐瞒朝瑾。
既然要收徒,教一个是教,教两个如何不成?
携芳阁始终没有稳得住场面的大宫女,长鱼姣如何不知?
此前她一直在想,白露仅凭是她弱点这一优势,当真要予她大宫女之职吗?
小满机敏,背靠朝瑾,夏至稳妥,身后有李德常,就连曹珠,不温不火却也能替她在皇后跟前说上话。
而绛河收徒一事,则让长鱼姣看到了白露的用途。
显露白露的不足,掀开过往的伤疤,再辅以万事皆过的柔软。
一个她无法割舍的宫人,一个要收徒教导的御前大宫女。
朝瑾这么聪明,总会想到最好的方法——替她教出个得用的人来。
素白的指尖轻缓的抚在朝瑾心口,长鱼姣缓缓开口,
“你怎么这样好呀。”
唇弯越深,声音更柔。
朝瑾,你又是否知,如此为我,是你动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