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长鱼姣指尖的方向,朝瑾深情的桃花眼呈现出一霎时的茫然。
旋即是浓重的不可置信。
连带着声音都下意识的拔高了,
“你想让朕睡地上?!”
长鱼姣漂亮的眼眸轻缓的眨了眨,从身后将带有女子冷香的软枕塞进朝瑾怀中,
“你不愿留下来陪着我吗?”
无意识的将怀中软塌塌的抱枕收紧,独属于长鱼姣身上的冷香混着一股暖意在掌中蔓延。
朝瑾震惊中起伏的情绪被稍稍抚平一些,强抑住心中的惊讶,垂下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
“姣姣便不担心冷着朕?”
长鱼姣轻笑一下,睨着朝瑾的眼中泛出一点揶揄,
“皇上忘了,这底下刚铺了火玉石,怎么会冷呢?”
哦,是有这么回事。
朝瑾猛然想起,这是他企图胜过皇后而特意为长鱼姣布下的惊喜。
只是眼下,长鱼姣惊不惊喜他无从得知,他倒是挺惊喜了。
刚想板起脸拒绝,堂堂天子打地铺,传扬出去他要脸不要?
眼看着朝瑾与她又装可怜又板脸,长鱼姣哪里能输。
妩媚娇俏的眼尾一垂,薄红的唇瓣抿紧下压,揪着怀中玉腰奴的火红尾巴,很是可怜可爱的轻声慢调,
“你曾为淑妃换琴弦,又为德妃谱舞曲,莲婕妤有一池墨红与酣意楼……”
随着长鱼姣一样一样的数落,朝瑾从前那些风流韵事都在此刻变成了令人心虚的历史。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从前的风流韵事被长鱼姣这样说出,朝瑾莫名的生出几分古怪的尴尬来。
“朕也为姣姣铺了火玉石咳咳,睡,朕睡还不成。”
这么一说,朝瑾也突然觉得他好似很是委屈姣姣。
大张旗鼓的偏爱除了这一屋子火玉石,还有什么?
那凌霄楼本是为贵妃所建,蕉叶白送的也低调。
和从前他兴致起时,于六宫众人跟前展现的偏爱相比,他的姣姣所得实在是少。
无奈的叹了一声,朝瑾认命的将怀中软枕搁在榻边,转身走向雕花衣橱,
“姣姣总不至于叫朕生躺在这硬邦邦的地板上?”
看他妥协的这么轻松,长鱼姣弯着唇轻轻笑了声,
“左边花橱上头有褥子。”
朝瑾依言抱出两床厚锦被,当着长鱼姣的面弯下他矜贵的腰,青玉九龙佩叮铃碰响,花团锦簇的被子已经搭在了地面。
真到了这一步朝瑾又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风流韵事的一回事,昻藏九尺的男儿为了哄小后妃开心打地铺又算怎么回事?
面色沉了半分,浑身带着股憋闷,冷哼着踹了一脚地上铺开的花被,一撩衣袍在长鱼姣床边坐下。
长鱼姣聊赖的倚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又看朝瑾别别扭扭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声麻烦。
支起身,倦怠的面颊贴在朝瑾后背,用指尖戳了戳朝瑾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