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想也知是朝瑾给她惹的祸事。
也是可笑,真如此在意,倒不见她们往坤宁宫去要个说法,是她看起来就好欺负?
抬眼看向正义凛然,一字一句规矩的玉贵仪,长鱼姣露出一个微有讽刺的笑来,
“玉贵仪,不知是哪条祖宗规矩直言,你可以擅闯她人宫殿行凶的?”
玉贵仪面色一僵,这也正是她失了分寸后,让自己如今落入下风的把柄。
她最是知礼教讲规矩,这等怒极做下的蠢事总让她感到几分心虚。
倒是方才对着长鱼姣示好的林顺容,眼看着何贵人坐在自己上首,明白自己与长鱼姣的示好没了用处,干脆调转话锋,偏帮起了玉贵仪,
“珍荣华,再讲规矩,知礼仪,也不过是寻常人,如妹妹这般恃宠而骄,断了姐妹们的前途,实在难怪玉贵仪盛怒之下,失了分寸。”
此话此处,但是引起了其余后妃的一众附和。
她们之所以齐齐涌入携芳阁,为的不就是讨个公道?
凭何有这样的道理,她长鱼姣无法晋封,就要她们一道受苦!
“林顺容此话不假,珍荣华未免太霸道!”
“是啊是啊,就连皇后娘娘都没有这样的权利,大封六宫说否就否!”
“珍荣华难不成是要做妲己褒姒一流的祸国妖妃吗?”
你一言我一语的群情激奋中,长鱼姣静静听了一会儿,举杯润了润唇,方才将茶盏搁落。
美眸流转,扫过一众后妃。素白的指尖顽皮的点过每一人,
“汪贵人,吴美人,林小媛……”
指尖一偏,复又点向被小满强制着按坐在一旁的嫣芳仪身上,长鱼姣笑起,眉眼张扬又霸道,
“还有你,嫣芳仪,玉贵仪。”
“你们此生,难进寸步,永不得晋封。”
说罢,在一众哗然声中缓缓起身,瘦削的身躯迸发出无匹的凌厉气势,似怒烈盛放于最顶端的凌霄花。
张扬而肆意。
“记住,是我长鱼姣说的。”
说罢抬步,天青色裙摆在铺满火玉石的地道轻缓划过,在或气愤或害怕的目光中,长鱼姣回首,嫣然一笑,勾起的眼尾上挑,带着十成十的挑衅。
其后的何贵人下意识捂住胸口,想将跳动剧烈的心脏死死按在胸膛。
若是容嫔在此,只怕会立时冲上前抱住珍姐姐,高呼珍姐姐,霸气十足!
就连她这样胆小的人,也因为珍姐姐的话,而生出沸腾热血。
以一当十全然不惧。
再无寸进,永不晋封。
长鱼姣。
这就是她的珍姐姐,这就是,长鱼姣吗?
在长鱼姣上了轿,往乾正宫去时,没有有注意到从来小心胆小的何贵人,眼中迸发出的热烈光芒。
是寻到灵魂指引的璀璨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