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白榆错愕的睁了睁眼。
皇上这是,不仅不打算将小凡子调离御前,还让他提点小凡子,安心当拱卫珍荣华的“星”?
乖乖,这可不得了。
虽说如喜双一流,暗地里都有各自看好的小主奉承着,可那都是见不得光,悬着心办事。
小凡子可就不同,这可是过了明路的珍荣华之人。
御前是何地地方,哪里容下过这样心有二主的人?
一时间白榆心中又生出几丝复杂,方才那声蠢货是骂早了。
小凡子选了个好主子,给自己铺了一条坦坦荡荡的青云路。
从今往后,只要珍小主还受着宠,小凡子的日子便只会越来越好过。
“皇上这是,不与珍小主置气了?”
白榆问的小心,实在是这位经验老道,自诩了解圣意的御前大总管现在也有几分摸不清,在皇上心中,这位珍荣华的分量究竟到了何地步。
从前可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皇上低头。
更遑论,这一遭珍荣华甚至连个台阶都没给,是皇上自个儿巴巴寻着味儿去找人。
白榆的问题让朝瑾也是一愣,其后很有些气闷的揉了揉额角,
“只怕你珍主子还要与朕置气。”
他实在也是被长鱼姣气着了。
普天之下,谁敢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是否无能?
就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他摘了长鱼信的脑袋都不过分,长鱼姣倒好,转身就走。
半点软都不肯服。
大寒雪夜的还要往坤宁宫跑。
皇后就是什么好人了?
阻她晋封不也有皇后一眼,偏她总是信任皇后而不信他,实在可恨。
可气归气,朝瑾心里又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期待长鱼姣在坤宁宫碰个冷钉子,乖乖知晓,谁才是对她好之人。
可这期待之下,是否隐藏了几分不安,恐怕连朝瑾自己也说不清。
就像盛怒之下,朝瑾从没想过直接降罪长鱼姣,又因感悟到几分长鱼姣对长鱼野的在意,而迂回曲折的想,若有一日他被气急了,就拿长鱼信撒个气。
如此,总不至于叫这没良心的小狐儿记恨他?
只可惜,想象总与现实不同。
当圣驾停在坤宁宫前,朝瑾摆手止了宫人通传之声。
他倒要看看,没有他看顾着,皇后是如何冷硬的对待长鱼姣。
在暮云暮晚惊讶的目光中,朝瑾缓步踏入内殿,薄薄一架屏风的阻隔半点不能隔绝殿中二人的交谈。
“后来呢,娘娘的族兄后来如何了?救下那位姑娘了吗?”
长鱼姣的声音透彻几分乖软的天真,颇带几分烂漫的追问着皇后。
而在朝瑾记忆中,经年不曾鲜活的皇后,语气也是难得的和软,带着一股他许久没听见过的轻快,
“姣姣,想听后续便将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