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冷淡透着疏离的眼迅速蓄出了饱满的泪珠,重重砸在朝瑾手上。
本就是故意让自己受伤,博同情的朝瑾,在感受到泪珠砸落掌心的一刻,猛的一怔,下意识的抬手想接住长鱼姣为他而落下的泪。
“疼不疼?”
水雾弥漫的眼微微抬起,透彻可怜兮兮的红。
这样乖巧的模样看的朝瑾越发心软,原想好的说辞到底是换了,
“不疼。”
“姣姣,朕是故意的。”
在将话说出后,朝瑾便对一旁的容嫔使了个眼色。
容嫔憋闷的撇撇嘴,又看了看哭红眼的长鱼姣,轻叹一声,还是皇上技高一筹,她是没法让姣姣给自己出气了。
待得容嫔推开,朝瑾方才抬手拭去了长鱼姣泪。
面上是一贯恣意的笑,只这份笑容藏着不同以往的真心。
“朕想让姣姣心疼,故意拿雕刀划伤的自己。”
“粉珍珠的朕亲自选的,一颗颗穿连,这只小狐儿也是朕雕的。”
停顿半晌,朝瑾微微挺直身躯,将方才故意示弱的可怜劲儿收敛干净,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霸道。
“唯一骗姣姣的便是口不对心的,戴着玩玩也好。”
在长鱼姣愣怔间,取回长鱼姣掌心的手链,将其带上长鱼姣左手腕间。
复用指尖点了点长鱼姣心口。
“朕的手链,要永远戴在离姣姣心口最近的左腕。”
右手那串长鱼野送的,他姑且放任。
只要长鱼姣心中有他。
“为什么不继续骗我?”
在朝瑾灼热的视线中,长鱼姣眉眼笼上一层让人看不透的淡淡忧伤。
听得长鱼姣的问题,朝瑾轻笑起,红梅在其身后绽放,顾盼多情的桃花眼织出一张细密的网,要将猎物密不透风的捕捉。
“姣姣又忘了,朕应过姣姣,往后再不欺你。”
深究起来,当是长鱼野那日,只是笑谈也毫不犹豫拒绝欺骗长鱼姣一事,在朝瑾心中留下的痕迹太深。
从前他不知长鱼姣会这样绊人心,一念之差埋下祸根。
可往日不追,只消他将隐患去处,长鱼姣便不会知晓。
至于往后......
指尖拂开长鱼姣落在颊边的青丝,朝瑾方才喟叹着俯身将念之已久的长鱼姣拥入怀中。
“姣姣,别再不见朕,气朕说便是,哪有你这样一生气就不见人的呢?”
“你在哄我吗?”
长鱼姣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听不真切,却终于让朝瑾这颗飘飘落落的心踏实下来。
那日的情形他实在记得分明。
记得她抱着玉腰奴,于雪中踩着他的足印奔向他。
记得她于香雾缭绕间,恍然翩飞而去的虚幻身影。
更记得她在坤宁宫看向他时,满含失望的一眼。
“姣姣,莫要因为长鱼野之事,便认定朕对你不在意,权衡利弊是朕的本能,朕不允许你为此而疏远朕。”
长鱼姣伏在朝瑾怀中,为朝瑾的话生出一抹笑意。
若非那日发生的事足够多,多到她越是避而不见,朝瑾便越是想念。
这一局以退为进,又是她胜。
下一局呢?
权衡利弊自然是本能吗?
长鱼姣唇角轻勾,素白指尖抵上朝瑾胸口,在其轻轻点了点,
“不好。”
“我便是要你,违背本能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