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懒洋洋的蜷在朝瑾怀中,顺他的话往下瞧了瞧。
这一瞧倒是让长鱼姣瞧了个乐。
天青釉紫砂胎鱼缸中,一小叶拨开,正正好好露出底下两尾把自己撞的晕头巴脑,丑出可爱的四鳃鲈。
朝瑾一时也是傻了眼,分明他从岁星手中捧过这两尾四鳃鲈时,还活蹦乱跳不是?
对上长鱼姣似笑非笑的眼,朝瑾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足尖在桌角踹了踹,企图让鱼缸里的四鳃鲈活泼起来。
可这四鳃鲈实在不给面子,气的朝瑾眼都泛红,这可是精心思虑来的歉礼。
怎是这么两尾蠢透了的四鳃鲈?
素白掌心无力的攀上朝瑾肩头,长鱼姣看了个笑话也就不再为难他。
眉心拢着点点倦意,面色却是春意微漾,褪去了曾有的几分生涩稚气,越发透出长鱼姣骨中生来的风韵,
“替我穿衣去,这两尾,丑鱼,便在携芳阁养着吧。”
许是有了意乱情迷时的一声求,而今听长鱼姣半点不客气的使唤,朝瑾也没生出什么不悦。
只觉得他今日果真做得好,讨了长鱼姣欢心。
认认真真的从小衣开始,替长鱼姣穿戴整齐,又因长鱼姣信任的模样,途中是半分不规矩都不敢。
待得最后一件外衫搭上,孟春深夜里,朝瑾竟是抖了一身的汗。
强忍着合上眼,将眼底沉沉欲色收敛。
却又在充斥着长鱼姣身周冷香的环境中,实在情难自已。
长鱼姣颇为有趣的欣赏了一番终于学会忍耐的凶狼,笑着抬手揽上朝瑾精瘦的腰,
“我好像,又喜欢你多了一点。”
朝瑾猛的睁开眼,微一低头就看见眼中满是狡黠坏心的小狐儿。
欲求不满的躁意在她很娇气的轻哼中化作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将长鱼姣抱紧几分,感受着长鱼姣在怀中的满足,朝瑾只觉又喜又忧。
喜她总算将藏在深处的心房向他打开半寸,忧......他总这样忍着不会把自己忍坏了吧?
只朝瑾便是朝瑾,得到了半分便会想求更多。
埋在长鱼姣颈间,透出的嗓音带着几分闷闷的可怜,
“姣姣,为何朕爱你,你方喜欢朕三分,这可不公平。”
长鱼姣眼中划过一丝兴味,朝瑾清醒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
又或者这是上位者的本能,永远不乐意叫自己吃亏?
“女儿家本就该骄矜些,有何不妥?”
长鱼姣的声音轻快的理所当然,听的朝瑾也是哑然。
永远给他意想不到的答案,这便是长鱼姣。
朝瑾曾在长鱼姣醉后那晚听得她第一声喜欢。
其后每每回想猜测,总觉是深宫难测,长鱼姣要守着心,方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这样的想法没有错,却总归少了几分属于长鱼姣的意境。
直到此刻,他问,长鱼姣便坦然的答。
“女儿家本就该骄矜些。”
真是,让人会心一笑而无法反驳的回答。
也在这个回答中,朝瑾缓缓松开长鱼姣,与之温柔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