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仪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着,声音是压低了,其中的幸灾乐祸是半点没掩饰。
长鱼姣微微挑眉,这事儿朝瑾倒是没与她说,
“闹鬼?皇后娘娘不管?”
提到皇后容婉仪脸上浮现几分纠结。
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告诉了长鱼姣,
“皇后娘娘今早好不对劲,今早把所有人的绿头牌都撤了,这还不止,还罚她们抄经静心。”
听得这话长鱼姣倒是生出几分惊讶,不知这是为何。
“你呢?”
“我没被罚,大概是皇后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吧。”
容婉仪这话也算合理。
毕竟,从前皇后虽没有收容婉仪于麾下,可事实上对她还算照顾。
有岐山王这个爱女如命的靠山在,容婉仪的日子最难过也就是没法吃上一口麻辣兔头。
话题回到永宁宫闹鬼一事,容婉仪痴痴笑了好几声才终于将事情说明,
“自你昏迷那日起,永宁宫就传出来闹鬼的消息,说是永宁宫周围一入夜就有蓝汪汪的鬼火!夜里还有婴孩哭喊的声音,她们都说,都说那是被惠妃害死的孩子们回来索命了!”
长鱼姣听了倒是没生出什么惊奇。
她自幼在民间,对一些装神弄鬼的把戏还算了解。
那所谓的鬼火不过是鳞粉燃起而成,至于婴孩哭声......
且不说她自己就擅口技,拟出婴孩哭声并不难,如果要将气氛营造的恐怖些,捉几只野猫嚎叫,远远听去也有这般效果。
看着长鱼姣没什么惊奇模样,容婉仪扁了扁嘴,她还想吓一吓姣姣呢,结果只有她一人害怕?
“算了,不吓你了,惠妃将此事求到了乾正宫,想让皇上为永宁宫驱邪,结果,你猜怎么着?”
“皇上说,爱妃不是从庵堂出来了,这些事儿如何还用劳烦她人?
哈哈哈,姣姣你不知道,这话可太损了,如我是惠妃,我可再没脸见人!”
长鱼姣也是被这话惊了一跳,朝瑾实在是杀人诛心。
明知他心情不好的档口,谁敢冒险对永宁宫出手?
如果是朝瑾亲自命人在永宁宫装神弄鬼,又直言温宁晚本为女尼而不该惧怕怨鬼,那他可实在。
实在是,大快人心。
“惠妃今日可出现了?”
“没呢,听说称病了,你说可不可笑,从前害人时不见她这般胆小!”
长鱼姣微微垂眼,也觉得温宁晚虽不聪明,可心性却狠。
小小年纪就可为了自救,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替自己去死。
长鱼姣和容婉仪将此事当趣谈,可永宁宫中,惠妃衣衫单薄,环抱双膝瑟瑟发抖。
春日寒意未褪,仅有天光亮时能得几分暖意。
永宁宫地处极好,本是冬暖夏凉之地,此刻却是阴风阵阵。
温宁晚一双眼遍布红色血丝,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竟是有人在永宁宫外垒了无数冰块,对着寒冰扇风,叫其森冷寒意尽数侵袭温宁晚周身。
“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娘娘,皇上说了,娘娘何时知错认罪,娘娘何时才能从永宁宫出去。”
“阉奴,阉奴!皇上不会如此对本宫的,等本宫出去,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被喊阉奴的太监冷笑一声,尖利的嗓音高高吊起,
“惠妃娘娘,奴才也卖您一个好,让您死个明白,今儿是严寒,明儿可就是火焚了,皇上吩咐了,珍小主受过的苦,务必要叫您都吃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