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老爷不开眼哟,皇上都要费尽心机哄着开心的昭仪娘娘,险些被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小主拽倒。
这不是在大好的日子平白找晦气吗!
长鱼姣蹙了眉,半回身看向不知进退的丘贵人,自然上挑的眼尾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从丘贵人面容扫过,
“锦上添花,也要你足够美才是。”
她本就是个冷清性子,看不入眼的人凭什么觉得她上来讨好她就要留?
或许这是后宫隐藏的规矩,高位总是爱收着几个跟班,前呼后拥的围绕着。
但这是后宫的规矩,不是她长鱼姣的规矩。
“白公公,入内吃盏茶?”
倒是一旁白榆如临大敌的表情看的长鱼姣有几分趣意。
白榆也是个人精,知晓昭仪娘娘这是没放在心上,当即也是笑着跟在了长鱼姣身后。
而从来被万众瞩目,众星拱月的四妃中的二位,德妃淑妃,竟是被冷落个彻底。
来往宫人皆带喜色的去小凡子那儿领小黄鱼,乾正宫来宣旨的几位一等太监也纷纷往乾正宫折回。
这一遭为了给珍昭仪宣旨,乾正宫可是难得的空落。
只那流水似的赏赐,就令得皇上从内务府又调了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公来抬。
无他,实在是太多了!
容婉仪和怜小媛跟在长鱼姣身后迈入这光是听就令人热血沸腾的宸宫,只是这一入内,其中景象倒并不如她们所想恢弘。
白榆可是人精,悄摸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忙为自家不善言辞的皇上提前解释,
“昭仪娘娘莫怪,前些日子娘娘养身外头不敢大动干戈,再有皇上说了,宸宫由娘娘做主,这东面儿西面儿,殿堂楼阁,丹楹刻桷,繁花木丛都由娘娘说了算,皇上不敢擅专。”
不敢擅专。
这话听得容婉仪默默撇了嘴,怜小媛也是心中一惊。
即便从七道圣旨和赐住宸宫足够看出皇上对珍昭仪的偏爱,可,可堂堂帝王至尊,于宫殿布局上对后妃说不敢擅专。
这,这可实在是,骇人听闻!
实则这话让朝瑾自己个儿来说那是必不能说出口的。
什么不敢擅专,明明只是他想讨长鱼姣欢心。
但白榆肯把话说成这般,实在是怕了。
你说从前好好的,皇上就生气那么一回,这一回就惹得昭仪娘娘失了孩子,又生了恨。
别看他是个无根之人,可有些东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前昭仪娘娘性子娇,可皇上哪回来不是备着苦丁茶就是温着各式养胃的汤药。
更别说期间层出不穷连他都不知道的二人之间的情趣妙意。
可自打那柿子树毁去,昭仪娘娘面上看与从前无二,顶多是言辞更犀利些。
但别提那些个汤汤水水贴心妥当的备好,就连有趣的话头趣事,再没有露丁点苗头。
更有近些日子皇上面上的红肿和为小皇子祈福留下的眼底青紫,昭仪娘娘这样玲珑之人,哪里会瞧不见呢。
只不过是不在意便也懒得问上一句罢了。
他最是忠心皇上,甚至敢大逆不道的心疼皇上。
为此,既然知晓了昭仪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地位,他可得替皇上使使劲儿,把昭仪娘娘哄高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