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不知二人之间有这么一面之缘,如今见朝玄羽这小子半点眼力劲儿没有的横插他与姣姣之间,尤其这小混蛋穿亦是一身蓝。
二人年岁又近,朝瑾免不得心里升腾起了微妙的危机感,当即冷哼一声。
这一声不算重,但朝玄羽小动物般警觉的第六感让他麻溜的往后退了两步,
“臣弟,臣弟不打扰皇兄和小皇嫂,这就走,这就走!”
只是朝玄羽心性顽劣,哪里是这样乖巧的人,转过身逃开一小段距离,便悍不畏死的转过头扬着笑脸嚷嚷,
“皇兄,别装了,你方才笑的模样弟弟瞧的一清二楚,真灿烂呐!”
朝瑾的脸色霎时黑沉下来。
危险的眯了眯眸子,看向朝玄羽离去的方向。
他心喜姣姣,在姣姣面前灿烂得意是一回事,在胞弟面前落了面子了就是另一回事!
胆子肥了,敢笑话兄长?
长鱼姣在一旁抿着唇笑,看朝瑾面色沉沉的模样亦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心,
“云中王入宫,想也是拜见太后娘娘?”与他们的去处正好相同。
朝瑾轻哼一声,眼皮耷拉下往长鱼姣耳边凑了凑,
“一会儿朕教训这臭小子,姣姣不许为他求情。”
长鱼姣偏过头,灿烂的春光照在她清艳姣好的面容,透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偷偷拿太后娘娘的戒尺给你?”
朝瑾扬了唇,觉得长鱼姣万分上道。
尚且不知自己将要迎来什么的朝玄羽大咧咧的跑进了慈宁宫,在太后满脸嫌弃的目光中,从怀中掏出了一包山楂果,
“母后快尝尝,这山楂果是老于叔的儿子做的,母后尝尝是不是从前那个味道?”
老于叔是宫外很普通的小贩,寻常就抬着冰糖葫芦串叫卖,还做些山楂果。
太后年轻时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先皇便总是带着太后从密道偷偷溜出宫尝一碗素面,买一串糖葫芦回宫。
老于叔的糖葫芦和山楂果是太后最喜欢的口味,只可惜先皇去后,老于叔也因年迈而收了摊。
太后看着眼前熟悉的油纸包,熟悉的山楂果,眼角有些微的湿润。
朝玄羽是中宫嫡出,又是先皇幼子,自小就是千宠万爱长大的。
可他值得这份宠爱。
生的伶俐讨喜心思又细,多年没踪迹的小贩之子做了山楂果也能被他寻来,可见其总是将太后的心头好放在心上。
捻了山楂果放入口中,太后正欲夸奖朝玄羽一番,便见小儿子眼中闪出狡黠的笑意。
太后心中一咯噔,果不其然,下一刻朝玄羽便眨巴眨巴着他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卖惨,
“母后,山楂果好吃吗,可跑断了光明泪三匹马呢!马儿跑断了能博母后一笑便不可惜,可若是为此让母后心中有些不忍就是光明泪的错处了!”
朝玄羽喋喋不休的说着时,全然没注意到太后越来越危险的神情。
“哦,那光明泪说说,要如何让母后消除不忍呢?”
朝玄羽心中暗道妥了!
面上依旧维持着全心全意为了母后着想,母后开心最重要的孝顺儿子表情。
“如果,如果母后心中实在不忍,不妨,就......”
“就?”
“就,就您池子里那尾红如蓝!”
说着朝玄羽还不争气的吞了口口水,
“把那尾红如蓝给儿臣养养呗!”
不怪朝玄羽没出息,实在是云中王府来了个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