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太医和胥院正交好多年,对好友的医术向来认可,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好友为何还要他来?
不愿承认自己的医术浅薄至此,林太医冷了脸,让开身,又让张太医上前。
他倒要看看,老张能不能看出珍昭仪何处不妥。
长鱼姣本悠哉的情绪在换上第三位太医诊脉时,心中也生出几分犹疑。
难不成她的身子当真出了旁的问题?
“张太医,本宫病情究竟如何,张太医如实说便是。”
张太医一听这话手就轻轻抖了抖。
人总是认可达者。
当自己的认知与达者的认知出现冲突时,许多人并不敢坚持自己的认知。
在一众太医中,胥院正和林太医无疑便是达者。
张太医不敢质疑这二位,亦不敢欺瞒,当下只能把头一嗑,带着颤声道,
“昭,昭仪娘娘恕罪,微臣才疏学浅,无,无能为力啊!”
朝瑾刚到就听得张太医这样一句,当即头晕目眩的后退两步,在小凡子惊慌的呼喊中才堪堪止住脚步。
一把推开小凡子,在众人跪俯中猛的抱住长鱼姣。
向来慵懒散漫的帝王声音透着毫不掩藏的恐慌,
“长鱼姣,朕不准,不准你有事!”
明明胥院正说过好生养护就能将人养回来,怎么一转眼就是无能为力了呢?
朝瑾眼眸透出凶厉的光,直直看向胥院正,
“朕不准珍昭仪有事。”
胥院正颤着眼睛心中亦是掀起惊涛骇浪。
张太医何时医术如此精明?
竟能看出他和老林都看不出的病症?
此番救治珍昭仪只怕得以老张为首了!
可是不该啊,他分明和老林几经商讨给珍昭仪开了最温补的药,如何,如何能出问题呢?
思索着胥院正大着胆子开口,
“皇上,昭仪娘娘容禀,臣不敢推辞罪责,可娘娘金躯骤然......臣斗胆,恳请彻查宸宫!”
长鱼姣感受着朝瑾极为用力的禁锢,心中亦是有些恍然。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当真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吗?
朝瑾听得胥院正的话立刻命人将宸宫团团围住,下令彻查。
又命胥院正等人立刻商讨救治之法。
及至最后,朝瑾红了眼,让白榆快马出宫,去大佛寺替长鱼姣供长明灯。
他不敢想,不敢赌。
长鱼姣倒是在这一声中回了神,在朝瑾怀中挣了挣,语气如常的道,
“我不信佛,若是......便替我求一求天师吧。”
朝瑾垂眸看着浅笑嫣然的长鱼姣,咽下所有的恐惧,贴着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长鱼姣,朕要你长生。”
一道冰凉的银链环绕脖颈,最后坠下一块小小的长命锁。
长鱼姣眉眼微怔,看着颈下的长命锁,漂亮灵动的狐狸眼微微弯曲,
“这样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