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曲了曲手指。
若只是为母之心,便要她发善心的护下陶充仪,她自是没那样好心。
用自己做的局,暂且保下陶充仪这一胎,是她最大的仁慈。
携芳阁大乱那日,若非她暗中早让夏至看着陶充仪,早有人趁乱颓丧陶充仪倒地,失了这个孩子。
眼下陶充仪能给予的好处,确实打动了长鱼姣。
骠骑将军的一份人情。
漂亮的狐狸眼轻飘飘的落在了身旁的朝瑾身上,
“为我撑腰的机会来了,皇上,允是不允?”
好整以暇抖了衣袍,等着长鱼姣说软话的朝瑾后背一僵。
投向长鱼姣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哀怨。
这明晃晃带着危险气息的威胁,真是半点没有求他的意思。
可外人眼巴巴的看着,朝瑾又被方才一顿训。
他如今可是坐拥三千后宫,左右为难,不坚定不诚心的老男人。
哪里还敢反驳他的姣姣。
春风化雨般温柔的嗓音无奈响起,
“宸宫之中,昭仪娘娘最大。”
陶充仪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皇上这便是应下了!
长鱼姣看着朝瑾尚算满意的轻哼一声,不吝啬的伸手握住了朝瑾的大掌。
他说的也没错,做得好时便该给的甜头。
“你如今的身体可能出宫?”
陶充仪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一旁皇上。
朝瑾亦是不明所以的看向长鱼姣,只见长鱼姣琥珀色的狐狸眼波光流转,
“本宫从不吝啬,既要陶将军承本宫这个人情,书信一份怎够?”
陶充仪的心猛的跳动起来,激动的红了眼,忙不迭的确认,
“娘,娘娘的意思是!”
长鱼姣微微颔首,对着朝瑾挑眉轻笑,
“想必她们的手,伸不进将军府。”
朝瑾真是被长鱼姣气的没了脾气。
什么叫得寸进尺,长鱼姣就是得寸进尺!
他允准了替她护陶充仪,用以交换陶将军和长鱼家的交好,长鱼姣倒好,竟是要将他的后妃直接送回家养胎。
这不是明晃晃的不信任他?
“陶充仪有孕为大喜,春猎名单自当有陶充仪一位,奈何出得宫,陶充仪受不住车马劳顿,皇上又怜陶将军爱女心切,特允准陶充仪归家修养。”
长鱼姣不急不慢的开口,懒洋洋的声音散在春风里,叫人无端生出欢喜。
如此便不是后宫诡谲,送陶充仪回家养胎,而是圣主慈心。
再叫写笔杆子在民间传扬传扬,少不得还能给朝瑾再添几分美名,善待功臣,不拘小节。
陶将军只怕更要感激圣意。
如此一举三得,面子里子都不亏了。
长鱼姣把话说的这样周全,朝瑾又还能说什么?
似笑非笑的看了长鱼姣一眼,便应了此事,
“还不谢过昭仪娘娘?”
陶充仪感激的谢了恩,只看她拖着肚子的不便模样,长鱼姣也没受她的礼,反让夏至将人稳妥的送回宫。
待陶充仪走了,朝瑾才轻笑着凑到了长鱼姣颈侧讨赏,
“姣姣,朕可是半点没揽功。”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带出一阵酥酥麻麻的痒,长鱼姣瑟缩的收了肩,才抵住朝瑾的胸膛将人推开些,
“如此,宸宫的架子床,便奖皇上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