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如蛇般冰冷的目光静静凝视着长鱼野,长鱼野毫不闪躲,放肆的握拳,大拇指在颈间划过。
挑衅意味浓重的让朝玄风生出蠢蠢欲动的暴戾。
呼和一声从旁擒了一匹马,顺手掠过一柄长枪,朝玄风直指长鱼野项上人头,
“滚开,本王亲斩宵小!”
长鱼野冷喝一声,将手中长弓弃下,同样从守卫掌中掠一杆长枪,毫不畏惧的迎面而上,
“来战!”
红缨长枪在二人掌中劈横刺挑,残影闪现,灰袍黑衣纠缠不断。
论枪法精妙长鱼野远不如朝玄风,但胜在坐骑默契。
朝玄风很快发现了这一点,长枪一送,逼得长鱼野弃马而下,长鱼野不甘示弱,红缨枪反手砸在朝玄风座下前蹄,迫他一并落马。
枪法不济长鱼野便干脆弃了枪,赤手空拳的贴近朝玄风。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朝玄风数次枪尖点到长鱼野喉间,都被其英勇无匹的拳头将枪身砸弯。
越打朝玄风便越觉酣畅淋漓,他许久没有遇见过这样有血性的少年。
眼里不是杀意,而是怒火。
拳法杂乱无章,偏偏拳拳生风,抱着每砸中一拳就将人骨头砸断的狠戾。
红缨枪再度弯折,朝玄风咧开笑,干脆将枪弃下,回归最原始的方式,以拳碰拳!
不输长鱼野的狠戾和更为极端的打法,让朝玄风放弃武器反而越显勇猛。
长鱼野凭借天生神力的优势第一次在近身肉搏中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
从你来我往到最后挨两拳才能拳头擦过朝玄风身体,长鱼野心中的火烧的越发猛烈。
永远如此。
在他觉得可以保护长鱼姣时,永远有人要伤害他的妹妹!
凭什么!
朝玄风在边关多年,其杀招远非如今的长鱼野能比,砸在长鱼野身上的拳头越来越多,周围的人都在每一次拳头与肉碰撞的闷声中心颤。
在朝玄风又一拳要砸下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
“吾乃军师长鱼信,武安王若毙命于臣乃大罪!”
朝玄风的拳头在这一声呼和中停顿片刻,下一刻就不可置信的感受到腰间猛的被人抱紧,尚不等朝玄风动作,就听此人继续,
“臣有要事回禀陛下!”
军师乃军中文职,长鱼信先点明身份,宣告其文人体弱,再以军事要禀,让朝玄风心有顾忌,无论如何,武安王都不可能在他回禀完军务之前打死他!
长鱼野被压着打,打红了的眼霎时抖出了几分笑,他从不知道他这个瞻前顾后,文文弱弱骑个马都能软了腿的大哥,还有这份能耐。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要看因为长鱼信的抱死不放手牵制住了朝玄风,长鱼野抡圆了拳头狠狠砸在朝玄风肩头。
肩骨遭袭的痛意让朝玄风心中大怒,大掌扭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军师腕骨,正欲将其扭断,耳边就又传来呼啸的拳风。
长鱼信心中泛苦,咬牙死命抱住朝玄风的腰,
“武安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别打了,别打了!”
“你放肆!”
因为长鱼信的束缚又挨了一拳的朝玄风怒火更炽,这个愚蠢的军师究竟有没有看清形势,如今是谁不肯停手?!
朝玄风此生没有这样憋屈过,怒而想将长鱼信手骨折断以脱身的朝玄风,却在下一刻看见拳风呼啸而来的长鱼野,自己摔在了地上。
其后是身后传来的一声厉呵,
“朝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