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的忽视了朝瑾的唇。
只是顺着朝瑾的力道抱着他,将脑袋搁在朝瑾肩头,
“不想跟你去行宫,人那么多,挤坏我怎么办?”
朝瑾揽着长鱼姣,闷声的笑叫他的胸膛都在震颤,
“哪有那么多人,夏日炎热,不去行宫把朕的玉娃娃热坏了怎么好?”
长鱼姣不太满意这个回答,指尖戳着朝瑾的肩膀,
“不喜欢夏日。”
一船的后妃,让她烦的想把朝瑾扔进水里。
朝瑾却是轻笑着拍了拍长鱼姣的后背,低沉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期许,
“姣姣,朕很期待。”
“嗯?”
“只差一个夏,朕便与姣姣走过了四季,从此往后便有无数个四季。”
长鱼姣愣怔的蜷曲了指尖。
他们在秋日见,在红枫林下。
只差一个夏季,便是一个轮回。
是圆满。
长鱼姣鼻尖有点酸。
“朝扶光,你如今越发会哄人。”
“没办法,朕的姣姣难哄又娇气,没点长进怎么行?”
长鱼姣哼一声,挣开了朝瑾的怀抱,难得恣意的小跑起来,迎着风转过身,眼尾有日光,是姹紫嫣红都开遍的明艳。
翩飞的裙裾飞扬的青丝,每一寸每一份都在宣告长鱼姣眼下的畅快。
春秋漫卷,拨开云雾。
流光满身的珍珠白小马欢呼着被主人招来,身姿轻灵的翻身上马,微扬的下巴鲜活的无以复加,
“朝扶光!”
朝瑾没有半分迟疑,呼和擒雷一道与长鱼姣趁春光,披满肩笑意并辔。
猎场的春光盛极。
是朝瑾多少年后回想都觉得热泪盈眶的明媚。
因此刻,他终于窥见了长鱼姣深藏天光下,本该有的恣意鲜活。
可叹,猎场的春光无法与濮阳共享。
淅淅沥沥的春雨比京城连绵的阴雨更汹涌。
带着海水的咸和海风的呼啸,撞的郁明安以极快的速度消瘦。
自那日从宁心观回到客栈,郁明安就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桌面上满铺的画纸,一十五张。
记录了一位少女自总角至豆蔻。
风华渐成的模样,是郁明安曾无数次想象过的,属于珍珍的样子。
道馆的小道士说,这十五张甚至是在同一年画下。
从十五岁,由长鱼野口述,想象,一点一点描绘出长鱼姣幼时的模样。
据说,这本该是长鱼姣十五岁的生辰礼。
郁明安忽然觉得很荒唐。
有人可以从长鱼姣十五岁的容貌,一点一点推敲,描绘出她幼时的面容。
他却,却眼看着郁明珍在他眼前,背离珍珍该有的样子而生不出半点怀疑。
不期然想起的在宫中那一面。
寂寥雪花下,隐忍失望的那双眼。
“妹妹,不管妹妹变成什么样子,哥哥都会认出你!”
“妹妹......”
郁明安死死握着拳,只觉得世间怎会如此荒唐。
游学三年归家,他的妹妹不再是他妹妹。
宽厚的父亲,慈爱的母亲。
他们是怎么做到毫不在意的将珍珍的过去掩埋,将一腔真情付与旁人?
他又为什么,认不出他的妹妹......
郁明安无数次的回想,回想宫中那一眼,长鱼姣眼底的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