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的队伍回宫,皇后早早领了人在宫门口相迎。
多日前在此眼看着珍昭仪被皇上抱上圣驾的众妃,又一次看着珍昭仪从圣驾上款款而下。
连皇后都要退皇上半步,珍昭仪却被皇上紧紧牵着手,与之并肩。
“臣妾恭迎皇上,太后娘娘回宫。”
皇后的视线在长鱼姣和皇上相握的手间一扫而过,面上依旧是古井不波的平淡。
“无需多礼,早些回宫歇着吧。”
朝瑾的语气寡淡,皇后也并不意外,沉默的应是便要转身。
只有淑妃贪婪的看着立在太后身边的武安王。
七年。
她终于再见他一面。
皇后怎么能现在就走,如此草草收场,她又要多久才能再见朝玄风一面!
他甚至,甚至都还未看她一眼!
久埋心底的情愫让淑妃失去理智,向来温柔的眼藏着扭曲的疯狂。
她心心念念的人,连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凭什么有人却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偏爱。
理智被冲撞的散尽,尤其当淑妃看见朝玄风腰间别着的狼面具,就让她想起林启传回来的消息。
朝玄风和长鱼姣的一道,在旬阳夜市相谈甚欢!
她凭什么笑,凭什么开怀。
“皇上。”
皇后转身的动作一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藏身迎接队伍中的玉充仪。
而因为淑妃的这一声唤,终于让朝玄风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
淑妃难抑心中的激动,却见朝玄风很快掠过了她,不再对她多看一眼!
护甲猛的嵌入掌中,淑妃再次开口,
“皇上,太后娘娘,谢贵仪之死臣妾已有眉目,只是犯事之人......”
听到谢贵仪的名字,太后停下脚步。
讷顺容死后这个滑稽的封号被终于被去除,恢复了贵仪位份落葬。
无论如何,外人看来谢贵仪都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自然不能不听。
“为何吞吞吐吐,此人身份特殊到你不敢说?”
淑妃脸上的为难不减反增,藏身在队伍中的玉充仪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便听淑妃说,
“太后娘娘,有宫女看见玉充仪半夜去寻了谢贵仪,此后神色慌张的离开,臣妾为难只是因为,玉充仪有喜了。”
话音落神色淡淡的朝瑾猛的转头看向长鱼姣,眼底是强压下的慌乱,而长鱼姣面上慵懒的笑意也在顷刻间凝固。
嗤笑一声,挣开了朝瑾的手,缓步走到瘫软在地的玉充仪跟前。
嵌着明珠的绣花鞋映在玉充仪眼底,其后落下的是带着凉意的轻笑声,
“你有孕了?”
“妾,妾,有孕二月余......”
长鱼姣闻言嗤了一声,二月余,是她禁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