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见你妹妹,我的妹妹是乾正宫的墙还是乾正宫的窗?”
说着长鱼野大步走到朝玄风身边,把他手上提溜的长鱼信刚做的如意饼一把夺过,
“事儿没办好,你休想吃长鱼信的如意饼!”
没看朝玄风铁青的脸色,长鱼野带着满心欢喜来,带着满身颓丧走。
可实则不怪朝玄风。
二人入宫时长鱼姣刚醒。
应太医的话,白露等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大声欢喜,只是端了早早煨在一旁的白粥给长鱼姣。
长鱼姣并没有拒绝,白露上前询问她没有做声,便被默认着扶起身。
其实倚靠在白露怀中时,长鱼姣真的什么也没想。
并不如众人所担忧的那般想要不顾一切的死去,只是什么也没想。
生或死,都没有想。
她们只要安安静静的,想喂她吃什么,她便吃。
只可惜她没想,身体却比她诚实。
温热的粥入喉也像不得了的毒物,霎时叫肠胃翻涌,酸绞在一起,吐了个干净。
白露和夏至眼眶霎时红透,偏偏吐的昏天黑地的长鱼姣面上一派平静。
好像难受的人不是她,痛苦的人也不是她。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其实连旁观者都算不上,因为她根本没有情绪起伏。
太医在一旁心焦的不停踱步。
所谓病症不仅有身体之病更有心病。
皇贵妃这般便是心不肯活,连带着身体也不愿活。
说的恶毒些,如此平静如云烟的醒来反不如歇斯底里的去死。
好歹心中有个念头而不是如今这样静悄悄的,叫人完全窥不得心境。
“太医,娘娘迟迟用不下饭,这,这该如何是好。”
太医也为难极了,最后还是张太医大着胆子提了建议,
“当下最要紧不是吃什么能对娘娘身体无碍,是要让娘娘吃得下,本就心如死灰了还给娘娘吃寡淡无味的白粥,换我我也不爱吃。”
张太医一如既然的耿直,被身旁的太医们狠狠瞪了一眼,
“你说的轻巧,娘娘身体已有油尽灯枯之兆,如何能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一个不好岂不是......”
张太医甩了甩袖子,将白太医的心思直接了当的点破,
“你们就是怕背责,生怕娘娘用了什么辛辣刺激的食物,一个不好背上祸事,可你们也不想想,皇上如今的模样,处处妥帖,看起来没问题的膳食安排,却让娘娘生生饿死了,咱们太医院能讨得好?!”
白太医脸颊上的肉都被气的抖了抖。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寻常人家眼见着不好了大夫敢直言尽量纵着病人,如何畅快如何来,可皇贵妃,谁敢呢!
如今皇上还在昏迷中,一众太医僵持不下,谁也不敢做主。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平静传来,
“暮云,让御膳房备糖蒸酥酪,花盏龙眼,樱桃酒酿,碧玉粳米送来,再去孟家取雪山梅。
只要皇贵妃能用,不拘任何都给皇贵妃备上,无论后果如何,本宫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