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长鱼姣进银楼买了一对长生锁出来时,眼前就猛的伸出一只大驴头。
惊的长鱼姣下意识往后走了两步,才见到凑上来的驴身后还有一头驴。
有趣的是,后头的驴身上被绑了五颜六色的花,并不繁杂,反而叫这有些丑的驴变得可爱了几分。
驴上是一位年轻姑娘,穿着草绿色衣裙,寻常料子,手里拿着根胡萝卜在勾引不听话的,冲到银楼前的驴。
对上长鱼姣的视线后,金桔咧嘴笑了笑,是极为爽朗的模样。
叫长鱼姣见了一眼就生出几分淡淡的好感。
或许是从前压抑的久,她如今惯爱这样的鲜活热烈。
便也没了怪罪的心思,对着毛驴上的金桔弯了弯便转身离开。
却不防后背被驴头拱了一下,下一刻有些踉跄往前的身体就被同样柔软的身体抱住。
“对不住,这驴不听话,没吓着姑娘吧?”
长鱼姣不适应与人过于亲近的距离,退后两步才皱着眉审视的看着金桔。
如果第一回凑上来是意外,但眼下的亲近就让人觉得生疑。
金桔心里那叫个气,朝玄羽找的什么破驴。
见着人漂亮就往上窜,她还怎么让长鱼姣信任她!
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金桔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和朝玄羽商量好的说辞,
“这位姑娘,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您不如行行好,买了我和驴做个伴,让我能留下银子给哭瞎了眼的老母亲和哭哑了嗓子的孩子吧。”
朝玄羽在暗处看着背经文一般毫无感情的金桔,脸上是难以形容的复杂之色。
完了。
他找错人了。
本想着金桔侠肝义胆,又有一身好武艺,能在小皇嫂身旁照顾一二,如今看来,最大的问题是要如何让小皇嫂不生疑心的接受她!
在说老母亲和孩子的时候,她怎么能这么平静呢!
她该哭啊!
朝玄羽真是急得跳脚,恨不能上身金桔好好演一波。
但出乎意料,长鱼姣并没有揭穿金桔拙劣的演技,只是轻轻笑道,
“你想便跟着吧。”
金桔错愕的张了张嘴,有种被馅饼砸到的眩晕感。
只是下一刻心里又升起几分奇怪的恨铁不成钢,
“你就这么轻易让我跟着了?你看不出来我有武功?我想害你怎么办?”
长鱼姣看着金桔眼底的恨铁不成钢,不由的加深的笑容。
她一路行来,对人心善恶最是敏锐。
她能觉察到金桔是奔着她来的,但没有恶意。
最要紧是......
“你跟着我,需要当心的人是你。”
澄净的眼眸波光流转,意味深远的笑意让金桔下意识觉得后背心有些凉。
旋即又笑了起来。
倒是他们忘了,皇贵妃所历险恶,还有什么看不清的。
金桔利索的将小毛驴牵到皇贵妃面前,
“姑娘,那咱们便同行了?”
长鱼姣颔首,在金桔的帮助下第一次其上了小毛驴,不如马儿高,却着实让她犯疼的腿松了口气。
“便叫我,长鱼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