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晓的齐佳林便在沉默中看着丰神俊秀的白发公子唇角含笑,打着手语比划。
他悄悄看了许久的姑娘懒洋洋的噙着笑,在白发公子手势停顿间为其解释,
“台上有三位姑娘手上肌肤颜色略深,台上三人除了那蓝衣公子,都是靠着这一点肤色不同而选择了自己心目中的未婚妻。
但仔细看便能发现,三位姑娘中,只有这位姑娘是手背肌肤略深而掌心白皙与那位蓝衣公子的手是一样的状态。”
齐佳林听了长鱼姣的话再向台上看去,这一看......
齐佳林没有吱声。
原谅他大抵真有眼疾,看不见那位姑娘和那位蓝衣公子的手心啊?
朝瑾在长鱼姣开口替他解释时,一双眼就没从长鱼姣身上挪开过。
他的手语是与先皇游历时与一位哑僧学习的,但他不知长鱼姣为何会看懂。
那些从李进李西口中听来的属于长鱼姣的过往,每一件都在凌迟他的心。
那时他曾想,在长鱼姣慵懒倦意的平静下,她又是如何煎熬。
直到此刻,他戴上了面具,告诉她他是月。
便好像真的能够跳出曾经的困境,以寻常人的角度来看待长鱼姣。
看她虽伤了腿需要以轮椅代步却依旧在人群自在惬意。
隐晦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并未让她受此影响。
学手语的过程于她而言大抵也不是幸事,但为他解释时,长鱼姣云淡风轻的面容下,并未有丝毫的自伤。
朝瑾忽觉,他其实很不了解长鱼姣。
他曾以为是长鱼姣无法接受曾经与现在的落差,无法接受旁人眼中可能带有的怜悯,这让长鱼姣的自尊无法接受。
眼下才明,或许她不是不接受,而是不需要。
她不愿揭开伤疤却没有否认过过往经历带给她的成长。
她敏锐的观察力和种种奇异的小把戏。
变出糖的小戏法,眼下看得懂的手语。
她不想接受的是她从郁明珍蜕变成了长鱼姣却又要被人生生按回那一层身份。
但她始终对于自救的过往,心存骄傲。
好像每一次多看一眼长鱼姣,朝瑾便能从长鱼姣身上看出新的坚韧。
也更深一层的领悟,自己轻易替她做下的决定是多么草率和无知。
长鱼姣还等着月继续比划,却发现他一双眼透出了太多情绪,手上动作停了,人也好像呆了。
真像是那位夫人所言,呆头呆脑。
好在她与他的想法一致,无需他继续表达,长鱼姣便自行接上了他想说的话,
“蓝衣男子在另外两位公子站到那姑娘身后时,下意识抬手想扶姑娘一把,那姑娘也自然的抬手,想去依靠他,这才让我们看见了这一点不同。”
齐佳林似懂非懂的看向台上,
“只是因为这一点?”
长鱼姣弯了弯唇,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