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教训。
像恩赐。
朝瑾有些不自然的偏过了头,喉结滚动的飞快,藏在严严实实黑袍下的肌肤开始透出一点潮热的粉。
在他的黑衣下,在他的白发下,显得格外诱人。
指尖落空,长鱼姣轻哼一声,朝瑾便又将脑袋挪了回来。
只是眼睛不在看她,声音发着闷的控诉,
“姣姣,有些事非人力能控。”
长鱼姣顽皮的指尖瞬间像被针扎了似的猛的收回手,只是后背感受到的体温节节攀升,一时半刻像是消退不去。
“登徒子。”
她又这样啐他。
朝瑾无奈的苦笑。
佳人在怀,还是他的心上人。
不意动的才是有问题。
“月本就是姑娘的房中人,怎好是登徒子,不过是,情之所至。”
长鱼姣没有搭理他。
他总是有理。
这么一出他们便不适合再静静的看热闹。
朝瑾勒紧缰绳,叫擒雷往外去,又轻声问长鱼姣,
“还想去哪儿呢,任性的小姑娘?”
长鱼姣这会儿可不任性了,眉眼耸嗒嗒的垂下,透出点不情愿。
说不情愿也不准确,应当是一些抵触。
素白指尖按在了膝上,许久才叹了一声,
“该回去扎针了。”
朝瑾眸色一沉,斟酌几番才终于问出口,
“姣姣的腿......”
长鱼姣摇了头,没有让朝瑾继续问下去。
也不必问,在回到客栈后,朝瑾便彻底解开了长鱼姣为何坐上了轮椅的疑惑。
泛着青绿色的药汁被煮沸端进屋,长鱼姣细长的腿间银针还未取下。
从双膝至脚踝,每一针落下朝瑾都能看见长鱼姣指尖扣紧椅子的动作。
绷到全无血色的指尖也攥紧了朝瑾的心。
“切记不可劳累,再施十一回针就能恭喜你了。”
周芜在替长鱼姣拔针时,瞥了一眼她冷汗涔涔的额间。
在朝瑾眼中备受痛苦的长鱼姣与周芜对视时,眼底一片清明。
甚至有心情抵出藏在腮帮子里的糖块。
这是周芜落下第一针后,朝瑾见她痛苦从怀里掏出来的糖。
长鱼姣抵着糖块叫它在齿间碰撞。
朝瑾却是因为周芜看向长鱼姣的一眼生出点急切,
“居士,劳烦居士先取针。”
周芜慢慢悠悠的哦了一声,心里替这位房中人默叹两声。
取了针又指了指一旁的浴桶,
“如今有月在,应当不必你自己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