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顾家的男人深情专一,从一而终,怎么就一根筋犟种倔驴了?
顾瑀琛不知道父母因为他的事情吵架,他如今只有在书本里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蛊虫在他的身体里发作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离死不远了,那种窒息感,让他痛苦不已。
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冷汗瞬间浸透他的衣衫。
等蚀骨灼心的痛苦过后,顾瑀琛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淡态度,他叫了水,洗漱更衣之后再一次的坐到书案前写写画画。
如果只是单纯的看书,他自然不会这么的难受,但他如今想趁着天气晴朗光线甚好的时候作画,把他跟田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书画下来。
有文字,有配图,这是独属于他跟田骄的话本子,是他自己的念想。
可身上的蛊虫却会因为他对田骄的思念而不断的折磨他,如今身上的这套常服已经是他更换的第五套衣服了,而他的话本子也才写了不到五页。
几乎是每写一页就要换一套衣服的程度,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加剧死亡,可他顾不得,他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然后让田骄跟他的过往遗忘在岁月里。
他想要留住一点点儿东西,即便是死了,也总会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曾经。
他们的曾经那么短,短的只有六年,可他们的六年也那么好,让他怀念。
顾夫人整日里为了顾瑀琛忧心忡忡,伊一他们飞出来的信鸽也总算是啄响了顾瑀琛的窗棂。
顾瑀琛本就没睡,信鸽啄响窗棂的第一时间就被他发现了。
他知道这是暗卫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他怕田骄回到大越过的不好,毕竟大越一直都很动荡,最快的速度拆掉了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纸。
“小主疑似有孕,并有堕胎倾向。”十几个字,顾瑀琛来来回回读了半个时辰,他就怕有哪个字被他看漏了。
信鸽已经把他撒的那把小米给吃完了,正咕咕的叫呢,一双鸽眼看着不太正常的顾瑀琛。
如今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正常人都该进入梦乡了,但顾夫人跟顾老爷却被他们的亲亲好大儿给挖起来了。
顾夫人跟顾老爷好容易穿戴整齐,顾瑀琛就迫不及待的扔下惊天大雷:
“父亲母亲,儿子要当爹了,我有孩子了!”
顾夫人跟顾老爷闻言面面相觑,“你跟三公主成亲才几天?难道三公主给你戴帽子,让你做便宜爹!”
虽然他们也想过这些,但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顾夫人跟顾老爷还是非常的生气。
皇家做派,果然没将他们顾家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