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卿谧和李莲花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还有珍藏的琼浆玉液,打算哄一哄这个小徒弟,“方小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不是李莲花做的,你确定不来尝尝?”
李莲花把酒都倒上,对着这个还在气得跟河豚一般的小徒弟说笑,“看来今日在四顾茶会上闲话都听饱了啊。”
方小宝坐下来,猛灌了口酒,问他们李相夷到底会不会害单孤刀。
李莲花本就是李相夷,莫须有的事情他不会承认,更何况这是关乎自己与师兄的兄弟情义,眼前这人还是师兄的儿子。他拿何庄主和方尚书举例,方小宝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也释怀了许多,对此事也没有那番计较。
他嘬了口酒,突然问,“你们说,我师父有没有可能和我师娘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此话出口,二人皆是一口酒喷出,连忙用袖口遮掩。
方小宝还在自我沉浸,并未注意到这二人对视后的惊慌。
“因为我还是觉得元宝山庄那位白衣大侠很奇怪,而且笛飞声都没死,我师父也没有道理就一定死了。”
李莲花心虚的时候手中的小动作便多了许多,说话也语气奇怪,他弹了弹方小宝的额头,惹得他吃痛惊呼,“不是方小宝,你是不是发烧又发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这么一个好大喜功爱慕虚荣的人,怎么可能偷偷摸摸过十年这样的日子呢?也不像他风格和性格啊!”
李莲花抿起下唇,继续忽悠,“而且你师娘那是谁?那是赫赫有名万人册排名第一的江湖第一美人青玄仙刹,领着这么一个美人出去谁认不出来啊。”
方小宝叹了口气,觉得他说得有理。“唉,也是,我师父不可能这么没骨气,而且我听说我师娘最是娇气,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肯定是过不惯隐姓埋名的苦日子。”
卿谧差点掰断手中筷子,眼刀飞向李莲花,“方小宝,你是听谁说你师娘最是娇气的?”
李莲花脊背一凉,马上就要开溜。
果不其然,方小宝是个爱说实话的好孩子,“我师父说的啊,我舅舅告诉过我,我师父都快把四顾门的家底全给师娘了,我师父最喜欢给师娘买衣服,一定都要最好的烟云纱。”
桌子底下,李莲花又被卿谧踹了一脚。
李莲花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祈求心上人在小徒儿面前给自己一些面子。
方小宝神经大条,也没注意二人互动,先是给自己的师父敬了杯酒,浇在地上,又给两人倒满酒,“来,该罚。”
二人疑惑,“干嘛啊,敬完了死人敬我们俩,咒我们俩死啊。”
方小宝把三个碗放在一起,端起自己的碗,“说白了,我爹和我师父都是因为误会没说开才有了嫌隙,我师娘当年离开肯定也是有什么误会,为了我们俩避免当年我爹和我师父的覆辙,还有你们俩别跟我师傅师娘一样,我们仨干一杯。”
方小宝还把自己的碗碰到二人的酒碗,俏皮的眨眨眼睛,等着他们举杯。
李莲花看着酒碗,并不是很想喝,于是端起酒碗就起身往屋内走,“这个阿飞啊,馋酒了,我拿给阿飞。”
“一碗不够,他饭量大,我再去给他送一碗。”
卿谧也跑了,徒留方小宝一人风中凌乱。
“啊?阿飞?喂,你们俩还没喝这一杯呢!别跑啊!”
……
过了两日,终于是漫山红宴会的日子,卿谧五人便拿了请帖去了接头点,玉楼春派了三辆马车,卿谧三人一辆,笛飞声和苏小慵各一辆。
马车上,方小宝坐在中间,李莲花和卿谧对立而坐在马车两侧。
马车内幽香飘起,李莲花嗅了嗅,察觉出是迷香,但这对他们二人一点儿用处没有,本来正襟危坐的方小宝却开始眼神飘忽,险些一头栽倒,还好李莲花把他扶住,让他靠在车壁。
既然人家不想暴露位置,他们二人便也开始假寐。
期间卿谧睁开眼透视过窗子看看周围的景象,其实这路也没什么稀奇的,是通往一处悬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