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家,你先来,挫挫他们的锐气!”
楼兰使臣见杜轻宛一副怔傻的模样,便自作主张催促孙尚德先作诗。
他坚信孙尚德能赢得此局,因此一点儿都没感到紧张,满脸都是自信与得意。
孙尚德沉思片刻,很快就作出一首诗:
“城中一女子,窈窕又玲珑。画上池中物,风中抚琴丝。”
“此诗是老夫临时所作,取名《池中物》。
大邺皇后,该你作诗了!你该不会还没想好吧?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省得等会儿大家都笑掉大牙!”
诗句作完之后,按照惯例,孙尚德还得意地给这首诗赋上一个名字---《池中物》,一副居高自傲的姿态。
在场众人闻言,对孙尚德所作的诗纷纷赞不绝口,竟稀里糊涂跟着嘲讽起杜轻宛来。
“皇后娘娘,孙大家乃天下奇才,您就认输吧,咱不战了。”
“是啊,此诗精彩惟妙,意境深远,岂是我等能接?”
“就是,就是。孙大家果然不愧为楼兰第一大家,所作之诗自是天下无人能敌啊!”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开来,大殿内很快就陷入一阵混乱不堪。
朱允浩此时也感觉龙椅有些烫屁股,如坐针毡一般,很是坐立不安。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深眸里泛着不明的憋屈之意,神经不自觉地紧绷着。
“皇后,你可会作诗?”
没有理会白衣少年与楼兰使臣的嘲讽,也没有理会自己朝臣的冷眼看笑话,朱允浩突然大声询问杜轻宛,语气十分凛冷。
“姐姐,你要是不会作诗,就直接认输吧,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毕竟,你只是将军府的一个落魄嫡女。
替嫁进宫当了皇后,也不受皇上喜爱。
如果你执意要强,输了就更丢人了,还不如直接认输,咱不作了便是。
姐姐,你说妹妹说的…对不对?”
杜轻宛早就作好了诗,正准备应战的。
杜芷柔突然冲到她跟前,故作心疼地将她拉开一些距离,但却趁机冷嘲热讽一番。
杜轻宛自是不服气,拂袖便将杜芷柔的胳膊甩开,狠狠剜她一眼,得意地笑道:
“谁说我不会作诗的?我这首诗名叫《傲梅》,刚刚自创的。你们且听好了!”
“玉露凝香墙上梅,孤高儒雅傲雪寒。
闲庭荒凉佳人立,叹望残月问春风。”
令众人感到瞠目结舌的是,杜轻宛当真作出了一首诗。
并且意境比孙尚德的还要深远有内涵,画面感也极强,还隐隐夹带着某些伤感,伤感中又饱含着期盼。
“好诗!当真是绝世好诗,不仅可以传颂千古,还必须载入史册!
我这就提笔,让大邺子民代代相颂!”
翰林院院首钟山竹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叹的同时还不忘了提笔记录下来,满心欢喜。
闻声,楼兰使臣和白衣少年顿时傻眼了。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同是怔傻的孙尚德,脸上皆是满满的无力感。
“怎么可能?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做得此等高雅不俗之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绝对是抄的!”
如杜轻宛预想的一样,孙尚德根本不认同她所作的诗,一口咬定是她抄的。
但她早就准备好了对策,淡定反问道:
“孙大家,既然你说我的诗是抄的,那敢问,我抄的是哪一首呀?原创又是谁呢?”
“这……”
孙尚德霎时被问懵了,立马语塞,神情也变得异常尴尬。
见状,杜轻宛不依不饶,紧跟着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