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酒馆后的院子里便没了声音,又恢复到了忙碌的前几天的那般模样,与寻常不同,因为院子里还站着两个人,两个人完全不知在做何事的人,诸位不知,他们自己也不知。没了话语,倒是有风声,是风,它拂过这辽阔大地,也吹过这寻常小巷,往常也没有清爽的凉风,今日倒是赶巧,巧到连风都在此时刚刚拂来,也是赶巧,今日的酒馆闭门,里头有一人求剑,求的是那蓬头垢面的老头子的剑。
吴愧用脑子一想,才觉这事不对,便说道:“我觉的我想求的不是这个,我刚才仔细用脑一想才觉我没问到点上,没问自己心中想要的那柄剑,和心中的剑法。”
老头眼神在吴愧说完话的此刻,眼神出现一丝光芒,那点光芒该是以为这臭小子脑袋突然灵光了,终于想到自己干的正事,他也清楚吴愧这臭小子是要向自己求剑,但故作世外高人那般,姿态放至天边,是仙人的那股高姿态,却不是仙人。这或许是被拜师之人心中的傲气吧。
吴愧道:“教我剑法吧。”
他眼神中透露着少年应该有那股自信,是知道自己目标之后再往那个目标走的自信,年少何处贵,用以自信真。
老头道:“为何会让我教?从前几年,你就缠着我,我有何处吸引你的,当年也是你今天这般嘴脸,奉承的嘴脸,但与几年前还是有所不同,是为了练剑而做的那些事,不是想知道剑法的奥秘,就是单纯的练剑,练剑的练,那我倒是生出一个疑问,你为何要找我呢?不说我吧,其他三位看着也要比我这邋遢老儿要来的有实力,你那三位师兄也要胜我三分,何故于求我。”
吴愧想起往事,答道:“想起来了,是老姐,她告诉我的,她说你这老头可不一般,说你曾一剑劈终南山,那可是终南山啊,天下闻名,却无人敢闯,那里曾有仙人。”
老头道:“那个丫头,怎么到处瞎说,我是一剑劈终南,但后果也很是严重,能力尽失,丧失了气脉掌控的能力,只是个老头,也只能当个老头,我的能力或许不如你,你天身就是练剑的料,说不定还能成个剑圣,尹寻叶那样的人物,至少也能超越我。”
老头道:“我有一剑,可教你。”
老头用眼睛瞟了一眼地上,捡起趁手的树枝。树枝随着老头的手开始摇摆,速度随着手渐渐出现残影逐渐变快,树枝上几片残留的树叶也被气流打在了地面上,老头在身旁画出个圆规,气流漂浮在圆规之中。在拍打一圈,用力一挥,老头的脸上慢慢生出青筋,眼神变得犀利,也带了一丝凶狠,无伤大雅,但出一丝恐怖,吴愧站在身旁,脸部被吹得奇怪,衣服吹得出了个褶皱,四散,衣服四处飘散,却又以吴愧为中心,吴愧担忧,后退了几步,大概觉着这剑法的威力很大,怕没练成那个什么什么剑法先伤了筋骨,那大抵是不实惠。
老头剑出,立在那,周围风向一个方向击去,行成风场,随后炸开,风很大,像极了从龙卷风里抽出的狂风。
吴愧被狂风吹到,想后移了几步,惊叹道:“好帅,可有剑名?”
老头觉着此次被装到了,双手放在背后,剑同手放至后背,不过剑不是剑,是个树枝。现在的老头宛如一个世外高人,缓慢开口道:“帅吧,这只是老头子我的一招,既然陈芸这丫头跟你说过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我倒是会一点剑术,但教现在的你也无妨,还是可以教的,还不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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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愧本想开口,既然老头已开口让自己试一番,那便试试这剑法的奥妙之处。
拔剑,紧握在手中。
深息一口气。
照着老头子的教法,劈,斩,劈斩,来回几次,狂风已然四起,在吴愧的周围旋转,控制住这大风。
老头子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这小子果真没看走眼,这剑法到谈不上高深,但新手脸上个几天半个月才能懂,这小子倒是一学就会,不愧是天身五品重天境的。连连称赞,但不说,只是点头。
吴愧眉间一紧,刺,大风出,四面叶子散,院里的树也被风吹得抖三抖,这威力却是挺大。
“怎么样。”吴愧收起剑,道。
老头故意眉头一紧,装道:“也有三分实力,但也缺点火候,不如我的第一次练剑,天赋就这样吗?”
吴愧不服气,道:“你的第一次练剑不只尝试,我在练,我还是第一次,照样是比你强,你第一次已经这样了,我还能练,接下去练,不停就还是,肯定超越你这小老头。”
老头挡着脸,一脸无语,更多的倒是无奈,无语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的胜负欲,无奈这小子这么容易就上套,不过是想让他勤奋一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倒是没见过,前面的这几位就完全不这样,心眼多了,也有没心眼的,但没他傻成这样的,比他厉害就练,世间比他厉害之人多了去了,以后依旧这样,也不怕力竭身亡!
老头道:“今天我来煮饭做菜吧,你也忙了一个上午,练剑就够你这臭小子练的了,别累死,我可不想都我煮饭,好好练,早日超越我。”
说话间,唇间微微翘起。
吴愧道:“不用督促,我一定超越你。”
老头边走向厨房边说道:“好,你慢慢超越,只要一直练,你就是第一次练,不算第二次,加油,一直练,超越我这小老头。”
黄昏的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缺口直勾勾打在吴愧脸上,吴愧就在夕阳下,在天地之间,在俗世内的陋巷里,在凡人之间,如此,与学神坐在了菜市场早读,朗朗书声,跟飕飕的剑声大同小异,像一人站在了本不是他该在的地方,然后在这里人都不是很懂这东西的地方,来高处的剑法。很神奇,很怪。
夕阳,在剑声中逝去,光在此之间被黑暗笼罩,世间迎来黑暗,一切反面的衬托,这是黑夜,笼罩了光明的黑夜,将东君逼到日落西山,似浮沉,夜行者,刺杀,一切一切都让黑夜做衬托,黑夜从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是衬托,衬托他人的坏,衬托让他成了恐怖的名词。浮沉倒想极了黑夜,逼的老头夜夜不敢安然入眠。
夜无所缺盗心事,黑衬洒火人未知。
夜班不来人冲散,回眸剑升助呐喊。
在练一会,天空已深黑,无尽的黑,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整个黑夜冲了下来,已然认不清地面与天空的分界,只剩周围的万家灯火和傻傻的吴愧,还有那昏天黑地。
“小子,怎么还在练,我饭都好了,菜也炒好了,饭也盛到碗里来了,你怎还不来,你这般倒也有我年轻时的戾气,但不错,可造啊,先吃饭,吃完随你练,练死都与我没关系。”老头打开门,喊道。
吴愧道:“在练。”
老头皱着眉头,喊道:“我说你小子油盐不进啊!你吃完在练也不碍事,为何不先吃饭,吃完还有力气,筋疲力尽与浑身有劲区别大着,快点,有事与你说。”
说完,转身进了酒馆。
吴愧在想,也有道理,但一直练,先练完在吃岂不更轻松还不用在练,多是一件轻松事。
想着老头还有事与自己说,便先去吃饭。
老头看着碗里的饭,道:“就这几天,随我去逍遥府上,我们去商讨对策,看看他们那边怎么看待这件事,是否想出解决方法。”
吴愧扒拉着碗里那一大碗饭,不假思索道:“好。你怕有危险?”
老头道:“小子聪明,能想到这个,教你剑,刚好试试,你也想试,对吧。”
吴愧擦了擦嘴,道:“老头子懂我,不愧是我的衣食父母之一,从我小的时候就懂我,现在也是,陈芸就只知道打我,还那么痛。”说话间还带着抱怨。
老头道:“陈芸和她爸一个德行,跟爸生的一样,她妈的活泼毫无遗传,跟她爸一样,死板刻在骨子里。”
不知何时被吴愧带动,连带着开始了抱怨。
吴愧吃饱,一扔碗筷,边跑边说道:“老头子你洗碗,我去练剑。”
老头脸上嘲笑道,无奈摇摇头,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