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何理停下筷子,碗里的饭也空了,唯独碟子里的鱼还有许多残留,不喜欢吃,这是他的感受,他叉肘,说道:“我吃好了,这鱼很好,可是我并不喜欢吃鱼,我从小对鱼就没有太多的好感,就好像父亲对我一样。”
花何意听出其中蕴含的意思,不过不好太耿直就道破,很多事情都不能过于直率,花何意变了变脸上的情绪,温柔直冲骨髓,说道:“其实,鱼爱吃就吃,不喜欢吃就不用吃,不必耿耿于怀的。”
花何理说道:“那我就不吃了吧,大哥你吃吧,我没吃,就吃了一口。”
花何意眯着眼,笑着说道:“好啊,你放着吧。”
花何理站起身来,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道:“那不打扰了,我就先走了,大哥你保重。”
说罢,径直朝屋外走去。
花何意脸色转瞬间黑沉下去,仿佛一块没有背景的黑墙。他冲着下人说道:“把鱼端过来吧,一口不吃,未免太浪费了。”
下人允了一句,然后将剩余的一盘鱼端走放在了花何意桌子上。
花何意没好气地说道:“这弟弟,跟小孩一样,这鱼不好吃吗,就算是不喜欢吃,也不能不吃吧!”
一旁的人身份是下人,不过监管家,他跟花何意关系要好,从花何意开始独居开始,他就一直近身服侍花何意,只要花何意有什么吩咐,他都会去办,日子久了,关系也就自然熟络起来。
花何意夹起一块鱼,放在眼前来回徘徊,说道:“哎,李管家,你说说看,这些鱼不好吃吗?真的很不好吃吗?我看,这弟弟就是故意气我。”
李管家卑躬屈膝,低首诚恳地说道:“大人啊,要老奴说啊,其实这鱼并不是不好吃,花大人,也不是不爱吃,只是有些事情,要习惯,大人不也是习惯吃鱼了才觉得这鱼是人间美味,碰到异于寻常鱼鲜美的鱼不是更加来劲了,我说啊,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们的关系,关系好,才会如此,如果关系不好,反而拘谨。”
花何意不屑一笑,说道:“老李,你真这么觉得,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李管家询问道:“大人这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跟老奴说说,看看能不能解决,试试吧。”
“其实啊,花何理跟我的关系向来是比较紧张的,因为两个人总会被手底下的兄弟议论谁是大哥,这也恰恰是我最担心的。”花何意暂时性放下筷子,说道。
李管家说道:“其实,花何理公子是没有能力跟你争这个楼主职位的,否则他也不会再次郁郁寡欢。”
花何意好奇问道:“何出此言?”
李管家娓娓道来:“老奴,早就看出来了,花何理,这是已经开始担忧起自己的花满间的楼主职位了,才会过来与你诉说,其实就是试探你。”
花何意叹息道:“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只不过这些试探不是他的能力,对于我来说,后来的事情不是试探出来的,是我做的!”
李管家笑道:“大人指日可待。”
其实对于这一切花何意是势在必得的,他算过,只要花无崖一死,那么这个楼主的位置就一定是他的,但他不能有这些思考的过程,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否则花无崖定叫人监督自己,这是自己目前无法暴露的事实。
花何理回到自己府上,如同一只铁板上的鸭子,坐立难安,他来回夺目自己的府邸,望着那些海市蜃楼的梦,全是泡影,一击袭来,便大雨倾盆。
不过自己的事情暂时性要放下,他要看看如何才能将花何意拉下神坛,自己坐上神坛的宝座。
最近他听说花何意之所以能解决那些事,是因为有官员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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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撬墙角可以掀起一座房子。
他叫来管家,说道:“那个,最近我听说花何意结识了一个捕快,今晚约一下,我也想见个面。”
“是,小的这就去找。”
下人卑躬屈膝,说道。
建安的另外一边,骁父正在家中陪孩子,他今日请了一天假期,他最近的精神状态飘忽不定,就像是飘向云端的人,总是吱吱呼呼。他那两个比他小几岁的兄弟砍出他的状态不好,于是与巡抚说了一下,他今天便先在家休息了。其余的案件都让那两个兄弟接手了。
骁父看着眼前瞎转悠的孩子,温柔地喊着:“骁啸,不要瞎跑,过来,这里。”
小时候的骁啸允了一声便转头向骁父奔来。
他问道:“父亲何事?”
骁父脸上的睫毛笑成弯弓,好气地说道:“骁啸这几天在学堂之上可有长进啊?”
骁啸如实回答,道:“夫子教了两小儿辩日。”
骁父又接着问道:“啸儿,你能将你学到的东西给父亲我读一下吗?”
骁啸朗读起来,说道:“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曰,‘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嘛,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骁父大为震惊,骁啸不过几岁孩童,未曾上过学,如今才学,竟有如此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