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和碘酒混合,在指尖汇成一股细流,
源源不断的流进手下方的桶里,
在医疗垃圾桶的映衬下本应该发棕色的血与药的混合液体,
彻底变成黑色。
大夫的倒碘酒的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疼痛感仿佛海边的浪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甚至感觉右手上的神经像心脏一样控制不住的跳动,
视线紧盯着手,抿住嘴唇,咬紧牙关,
不自觉的喘着粗气。
表面上看起来貌似风平浪静,但是从额头留下来的豆大似的汗珠早就暴露了自己,
眼看大夫手里的那一瓶碘酒马上见底,
心中长舒一口气,
觉得终于要结束这痛苦的感觉了。
谁想等碘酒瓶见底,大夫不知又从哪里掏出来一瓶新的满瓶碘酒拧开,
还要往我的手上倒。
刹那间,我的表情管理宣告失败,
眼睛瞪得溜圆,
“男人流血不流泪,靠,倒就完了!”
这是我自己在心里打气的话,
根本不可能说出来,不然未免也太有节目效果了,
第二瓶碘酒开始重新包裹右手,
与第一次不同的事,我已经没有勇气像刚才那样紧盯着手,
而是把头撇向一旁,不忍直视。
凑巧的是这一瞥刚好看到了拿着挂号单和钱包回来的刚才那位女护士,
“咦~小伙子这是怎么搞的啊!”
她将东西放在了大夫的办公桌上,
踮脚侧头看了一眼被我身体挡住的手,
发出一阵唑舌的感叹。
不经意间对上了她的眼睛,
也终于看清了她的眉眼,
只是这一眼让我在不经意中出神。
实在是太像我的母亲......
在不知不觉中恍惚,竟觉得母亲仍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