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
好戏到了,肃伯也挥退了那名女官与内侍。
宗伯?
就见宗伯缓缓走出,而在他身后跟着不少的重臣,其中后首更是有一位不苟言笑,十分木讷的少年。
少年与风允对视一眼,似乎在诧异风允这个陌生面孔。
“风允?”宗伯却出声,恍然道:“夫子?”
宗伯望向肃伯,敛容屏气:“君上是欲要让允上士做公子令的夫子?”
按理说风允是宗伯培养的人,他应该会助之,但此时,肃伯先召风允,明显是意图招揽风允。
而肃伯欲让公子烈前往越国为质,让公子令为储君。
若是今日风允成了公子令的夫子,那就与公子令绑在一同,是为顺从肃伯,与他们这些拥护公子烈的老臣们对立。
今日可不只是宗伯一人来朝啊!
此时他只能与公而无私也。
“难道以允上士的贤能,还不足教导八岁的公子令?”肃伯打量着宗伯自从进门就不断变化的脸色,内心嗤笑不已。
他可调查过风允,也清楚风允与宗伯的关系,可。
“我欲用下大夫位,邀风氏允出仕大庭,为小司徒,也为公子令之夫子。”
肃伯此言一出,宗伯攥紧了手腕。
若是风允拒绝,那他宗伯又如此再向君上为风允请职?
若是不拒绝……
“不可啊,君上!”宗伯身后的人都齐齐出声,他们老臣中比风允有资历的不在少数,怎可让一个小儿来教,何况,今日还是为公子烈而来,断不可让公子令当着他们的面有夫子。
这些老臣皆敌视风允。
宗伯闭上眼,心中唯有哀叹。
他教导肃伯,肃伯并非一无所得,但所得都在小利之上,而不顾国之安稳。
此时却是要让他另一名无名有实的后生,也背弃与他。
“允卿啊。”肃伯指着桌面上的共戚策,笑道:“你有心出仕,此时怎还不应呢?”
“要知,我已决定改公子令为储君,公子烈不日将出,前往越国。”
看似和蔼,但实则威胁。
“君上,公子烈之事还有待商议!”
“嘭!”肃伯怒拍矮桌,那些瓜果酒水与共戚策皆颤动不已。
“宗伯,我敬你,但你要知君臣之礼也!”
今日有下士被刺杀,虽然杀人的细作并未表明是越国来人,但肃伯怎会不怕。
一个公子换一个安稳,有何不可,他肃伯才敢继任,难不成还缺嫡子,这些老家伙就想再立新主不成?
“公子烈,难道你不愿为国而出使越国吗!”肃伯望向公子烈。
“君上……”其余老臣紧忙出声。
但在孝道与君臣之道下,公子烈只能拜首。
“烈愿意为大庭而使。”
“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肃伯却更厌恶这份礼制的模样。
宗伯周身的文气迸发,还欲说,可肃伯挥手,一内侍就端着一方木盘,走出。
木盘上,陈放着一本青铜书。
书面上正是周礼二字。
《周礼》一出,室内属于宗伯的文气瞬间被压制,消弭不见。
宗伯哑然,他怎可对君上不敬……
肃伯望向风允,示意风允附和与他。
“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