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意外地看着公子烈。
让他离去,可之前却还是希望他能留在大庭。
对此,风允道:“大宰等越国甲兵护送我们入越之时才将这物与我,就是以防我不顾阿嫂侄儿性命,无情离去。”
“啊……”公子烈没想到大宰还用亲属威胁风允,此时呆若无比。
“怎能如此…”公子烈何曾遇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看见公子烈这般真诚待人,风允也做了决定。
对恩以忠,对仇以狠。
“公子,你说若是越国君主遇刺而薨,越国如何?”
“乱……?”公子烈难以猜测。
风允点头。
“悲愤而乱。”
“国家被刺,乃血海深仇也,民当悲愤。”
悲愤?
公子烈想起了风允所说的励军,悲愤正是强军的力量。
“若是越国悲愤,对我国可有好处,大宰此行何故?”公子烈疑惑不解。
风允摇头。
“大宰之心,我亦不知,但我却在此行中看到了能救大庭的办法。”
公子烈神色一变,急切问道:“何法?”
风允道:“自危之心。”
“如今越国对小国之行,如温水煮蛙,唯有添柴加火,才能让蛙知痛楚,有了自危之心,才有反抗之行。”
“而越国愤怒,自然会让大庭惊慌,只需让大庭有自危之心,即使是君主也不得不举起佩剑,一举对敌。”
闻之,公子烈道:“若是君上还想以使臣说和呢?”
风允反驳道:“大宰已经要刺杀越王了,如何说和呢?”
公子烈闻之,脑海嗡嗡作响,不断地思索风允所说。
越思,越觉得这是险计,因为大庭还没有对抗越国的能力。
风允见之,指向公子烈腰间的《共戚策》。
“只需惊醒大庭国,《共戚策》则是对敌之法。”
风允有了明悟。
原来出仕一国,也可以是出仕国,而非出仕君主。
以国情要挟君情,让君主不得不按照风允的计策行之,这也是一种出仕。
只是这样的出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思毕,风允垂眸不语,等待公子烈的抉择。
此事,还需公子烈做主,驿传中的甲兵只听从公子烈的,只依靠风允的力量,难以成事。
几经挣扎。
公子烈道:“还请夫子教我。”
风允闻声,直言道:“此时越君还未召见,只需放走美人,你我逃离车队回归大庭暂隐,大庭自危。”
公子烈思索,目光一闪,微微摇头:“放走美人可,但我不可走。”
他拜首道:“夫子志已不在此,可烈还是希望夫子能携共戚策归国,暂隐,待到大庭自危时,再为大庭献策出仕一次。”
公子烈怀中的木匣让他心跳加快,他将头颅低得极深,让风允看不见他眼中那股坚定。
风允
叹息一声,准备答应。
但此时,门外又传来声响。
“大庭公子安,越王有令,让诸国公子入殿参宴。”
风允苦恼,这越国国君怎么这样快。
以往来使都是敷衍了事,无礼对待,怎么此时要入殿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