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并不准备追问,但一旁的司马却道:“是大卜,炼气士,比大庭之人还不可信,怎能让他出手呢。”
司马觉得自己莽撞,他想改口说些什么,但是看风允毫不在意的样子,就闭嘴不言了。
风允虽不动声色,却是没想到,原来大卜在越国士大夫之中,是这样的地位。
风允将之前与大巫说的方法告知了大巫神。
大巫神将手中的羽毛竹节递出,捧在风允的面前,直接道:“老夫还需操持国祭之事,这洪水之事,风君持冶鸟竹节,无人敢不从之。”
风允听之,缓缓接过竹节。
随即命令道:“大巫听令,引庶民舞冶鸟之舞!”
“大巫尊风君令。”
既然大巫神已经首肯,他们这些大巫也顺势而为。
巫,虽有如士大夫一般的地位,但巫却不需气运,而需民心之信,即使是大巫神,也会顺遂民心,以此掌命。
“舞冶鸟之舞!”大巫高声大呼。
而随着大巫起舞,一股奇异的力量也笼罩而下。
“越民起舞!”
那些庶民们,跟随着大巫的步伐,竟然也有模有样地行冶鸟之舞,而随着冶鸟之舞,一股股青色的力量冲出,化作一只只幼小的青色小鸟。
“嗡!”大禹虚影目光一凝,那些青色的小冶鸟纷纷飞起,落于尾后。
大风起,其洪水也在不断随着冶鸟飞过的地方流动,变得有序起来。
见状,司马一声令下。
“去召集越民来!”
可想得甲兵无权,随即对风允道:“风君且治水,老夫去会稽城中召集越民。”
风允道:“何地起舞皆可,可让大巫在城中领舞。”
“诺!”司马一应,就紧忙而去。
大巫神道:“就由我在会稽行冶鸟之舞罢!”
说完,也抽身而去。
范上士好奇观望,他在越国待了几载,倒是甚少有机会看见这样的壮举。
“越民一定要起舞吗,诚心祈福难道不可?”
对于范上士的询问,风允道:“越国,夏后帝少康之庶子也,封于会稽,以奉守禹之祠。”
“其越国本就是为了祭祀帝禹的地方,举国而祭,《大禹赋》之力若还无法压制水患,那余也无能为力也。”
风允如是说着,一尊白狐虚影缓缓凝聚。
“帝禹虚影走远了,我且乘舟而去,不知可有舟?”
范上士闻声。
“风君且等。”就见其去寻一甲兵,很快,一群甲兵就抬着一艘木舟而来。
“风君请。”
望着水面晃荡的木舟,风允挥手,那白狐就一跃而上,笼罩在木舟之上,让木舟增添了一丝神异,也在这洪水当中稳定下来。
风允这才入舟。
而范上士也随之上舟,拿起竹竿,为风允泛舟。
“就劳烦范上士了。”风允说毕,就拿起那本《大禹二十八宿》细细观看。
大卜曾说,大禹治水,就是依照二十八星宿的范围,勘探了二十八山,以此引导洪水,治理天下。
那如今,他也可以一试,看看越国可有星宿眷顾。
如此,就在越民们行冶鸟之舞时,大量的青色冶鸟飞来,卷入风允的周围,引导着四周的水流,让其顺着《大禹赋》规划的水道流去。
若是遇到阻碍,冶鸟们就会群聚而起,衔起那些山石树枝,将其丢到需要堵住的水口。
如此,顺着洪水,这会稽下游的水势越发地顺畅,连带着上流的水位都下降不少。
而每每风允所到之处,听闻到的越民们纷纷携带家中为数不多的食物,来河岸上,声声呼唤风君,希望风允能收下一些食物,以作感恩。
而一连半月,风允也是在这样的补给下,来到了越之东,河海交接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