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龙渊剑(2 / 2)

龙渊,他之铸就,但并非他之能所用之剑。

此时异动,思其风允所传之名望,所传之名事。

他想除却风允外,少有原因。

但……他乃越国人,越君被风君大辟头颅。

若非风君治水在先,他早已拔剑相向,何来篝火同坐。

可……

欧冶低喃:“我此生入铸剑之道矣,此剑亦非越君能用之剑!”

“越君待我无情,是越国待我有恩,恩之以报,而越君已经给予我报答的方式。”

思及此,欧冶不再犹豫。

他以铸剑入道,成就异人。

他之道途-铸剑,此时皆在龙渊之身,岂能放弃!

“风君不若试试此剑,观其锋利也好。”

欧冶礼举龙渊,示意风允接剑。

风允心中对龙渊亦有所喜。

此喜非是闻古之宝剑,而是其剑之气息,亦感亲切。

不做客气,风允接剑而起。

剑招之事,风允无多花哨,唯有基础之式。

可即使是基础,在龙渊加持之下,剑气如墨,行之如七星跃步,挥之若皓月流光。

但剑气内敛,恍若行舞,挥之而乐。

仿佛作画,大起大落间,让人目光深陷而难离。

“浩瀚若渊,锋藏其间,正是龙渊啊……”

欧冶子眸中精光阵阵,泪流而无察觉。

“不枉矣,此番见龙渊择主,吾身死亦不枉矣!”

“咳咳咳……”

“咳咳咳!”欧冶捂住心口,却又被极寒之气刺痛。

如今心脏处已感觉不到任何触碰,血液也有凝滞之象。

他近乎要倒,费劲地撑着身子依靠在马车之旁,额头之上不断冒着冷汗。

而取水归来的莫见之,紧忙快跑,小心护住手中盛水,来到篝火旁。

风允停下剑舞,亦来至其旁。

见到寒气积重,风允也是无法,他非医者,身上就一未学成的巫医蛊术,擅自施展,救人不成,恐先杀之。

“阿父,您莫激动!”

看见欧冶心口起伏,将寒气带往身体各处,莫急得低泣不绝。

但她手中动作不断,极其麻利地准备淬火匕首。

可利索之间,其慌乱难压,竟想赤手而拿。

风允蹙眉,压制其手。

“莫伤了手。”

随即风允以龙渊而割,从身上衣物割下一块布,以布沾水,这才缠绕剑柄。

“请。”

莫滴泪,点头拿住布缠的剑柄,淬入水中,这才起身来到欧冶面前。

但始终难以下手。

“莫啊,伱再不出手,阿父就真的得没了…”欧冶虚弱,苦笑道。

莫这才狠下心,用淬过水的剑刃,炙灼欧冶心口。

欧冶闷哼一声,面色一狞,这宛若酷刑的治疗,若非他常年在火炉之侧,见惯了烙烧,怕是也没胆气用此法压制寒气。

立竿见影。

灼烧之下,心口寒气得到抑制。

欧冶也重新感受到了心跳。

似乎察觉自己阿父情况好转,莫使劲又按,滋滋灼烧,一股焦肉之味……

风允在一旁看得心头一跳。

干将赶回时,也在一旁不敢出声。

“啊…好了,莫啊。”欧冶面目扭曲,手脚强扣,紧忙道:“心里的寒气可不是这烙印能祛除的,且罢手,嘶…”

“呼……”

莫一松手,欧冶长舒一口气,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但观其心口,灼烧剑印下,寒气依在,若是不除寒气,这烙印之苦,怕是要伴随一生。

风允想到巫医蛊术中,五行之克之法。

寒属水之异变,似寒冬腊月。

以五行之说。

风允能想到的有三法,但前提是他能施展蛊,不然只是空谈。

“欧冶先生,越地可有良医,不若归国医治?”

风允将龙渊剑递给欧冶:“剑归还先生。”

欧冶眼中一急。

“不敢在风君前称先生…”

风允轻笑:“达者为先,先生在铸剑一道上先之世人多矣,称之为欧冶君也不为过。”

面对风允的称赞,欧冶面色羞赧。

“不敢不敢,风君治水方可称君,余不过一火炉冶工罢了。”

望向风允递来的龙渊,欧冶先是沉思一二,接过。

但又道:“风君请坐,欧冶望能与风君一谈这铸剑之道。”

风允不曾接触冶炼之工,倒是不通其术。

但亦想一听。

“请。”随即相对而坐,似行论道。

欧冶一笑,这还是第一次以君子之礼论道。

恍惚间,他想起了青年时,与干匠蹲在冶炼炉旁,争论铸剑之术。

“风君可让将也来一听,当年若无老友之论,我也要走不少弯路,算是承之以情,报之以恩了。”

“可。”

风允示意干将近身。

干将不敢太近,遂只找了个平地,在下首以弟子居之。

一旁的莫无奈,她知晓父之脾性,何况……

龙渊出,其剑上的气息与风允隐隐相和,莫心知肚明阿父所想。

而她,望向风允,思之:风君持龙渊,方能不堕龙渊之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