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关注莫的心思。
此间,与风允论道,欧冶紧张不已,其思索再三,才道:“风君可知晓万物有灵,这剑亦有灵!”
“剑,不仅是武器,亦是生灵!”
“上天有德,赋予宝剑灵性,我亦称之为剑魂。”
万物有灵?
剑亦有灵?
“剑魂?”
风允奇异,这铸剑之术莫非是缔造生灵不成?
观看其龙渊,风允恍惚。
刚才之亲切,既为灵也。
不过…
风允思索,脑海中以种道-《河图》,疯狂推演。
何为灵,为何会有灵,灵之何用?
河图之上的黑白之点不断映照,传递出五行流转,阴阳互补之态。
风允有所悟。
文气暴发。
只见黑夜之中,文气升腾,化作河图虚影,笼罩四周。
欧冶不明河图,但见到其虚影,心头亦然震震!
将与莫只觉眼前一晃,耳边一静!
一道道文气所化的篆文,浮于半空。
随之,风允之声如同天降——
“万物有灵,亦是万物之气,万物之表也,万物因气而起,五行相生,阴阳交替以成其表。”
“其金石于土形变而孕,水从石金石中凝聚而出,木以水而萌芽,火以木而燃之,火熄而有灰烬,聚之又为土也。”
“其五行之间,又有阴阳二者,阴盛阳衰,阳盛阴衰,以表五行之阴阳态……”
“有灵有气,实为其生生之物,初始为种,在其生长中聚气养性,或若杜若之美,或成茅草之韧……灵,万物内敛之气,外在之表也。”
其声不重,却叩击心神。
“……”
欧冶望着风允侃侃而谈,自己却张嘴不知何语。
他眼中满是迷糊。
他不过是以冶炼之工,非文道之人。
其更注实际。
他欲说之事,皆从实践中来。
风允此番异相,他不敢乱言。
良久,风允这才停下。
《河图》或是《洛书》皆有五行深意,而欧冶的万物有灵之说,给予风允很大的启发,让风允能一窥《河图》,领悟五行。
随即风允望向欧冶。
一礼后道:“今日闻万物有灵,感其龙渊之气,允有大收获,此番多谢欧冶先生。”
这万物有灵之说,亦恰合这巫医蛊术!
蛊,阴阳五行之妙……其取天地之物,以阴火成蛊,下蛊入身,行五行拟态……
风允来自后世,或多或少都有五行之见解。
知晓这人之身躯亦有五行。
而风允的巫医蛊术,之前只是理论,而所缺的就是如何化万物为蛊!
万物有灵,正是此解!
欧冶讷讷,他似乎并未做什么。
“咳咳…”感受心口的寒意,欧冶面色微恙,但还是道:“风君,我想说的并非这……阴阳五行?”
阴阳五行学说,虽上古既有,但真正成为显学,广而有闻是来自后世邹衍之阴阳学派,风允略有听闻其学派,却无深入,此时也不过是依照《河图》的一番见解。
但这样也超出了三人所了解的范畴。
除却欧冶外,干将与莫听之混混沌沌。
而欧冶仔细聆听,又与自己冶炼相对,才有所猜测。
这倒是风允之误。
“告罪,允今日在安氏部族得一巫医之术,其中亦有阴阳五行,现又听闻万物有灵,遂心有所感……”
风允如今,却是想听一听铸剑之术,以此拆析铸剑的万物有灵,一展蛊之万物有灵。
欧冶闻之,道:“风君大才,学而思,思而序。”
风允微微摇头。
看向欧冶心口的寒气。
“学有思,思而序,其后还有学能用,学有用。”
“余也不瞒欧冶先生,听闻万物有灵之说,余认为先生心口之寒气,亦然是灵物之气所伤,残余其中。”
“此气有灵性,食欧冶先生体内之水气为食,与体内之火气而冲撞,借体内之金气而蔓延。”
欧冶若有所思。
“风君所说,莫非是人有五行气?”
欧冶拿起龙渊,激动道:“是极,是极,人也是灵,其灵性为万物之长也!”
“遂人亦有气!”
“人因灵性,灵气之不同,而外表不同啊!”
“这龙渊乃是剑,由五行之金石而为主体,从土中而取之,以木而熔炼,化其形也,以人力而捶,定其表也,以水而淬火,纳其气也,方才有灵性也。”
欧冶恍然大悟。
而风允亦然点头道:“就是此理!”
如何施展蛊术,他已经有了眉目——万物而炼,观五行,塑其表,孕其气,养其性!
所谓蛊,或以死物,或以活物。
观五行:观其所属而择所需。
塑其表:塑其外表而成胚芽。
孕其气:孕其蛊气而有活力。
养其性:养其行为而能运转。
就如此时的欧冶,其心口寒气,实际与蛊相似,风允只需知晓其原理,逆行相克,或是顺行化之,再者断其源头,此三法,则可解之。
……
五行之说。
辩证“万物有灵”之说。
风允以巫医之术而论。
欧冶以铸剑之术而言。
两人皆有所获。
但两人所说只是大体,其中细则之繁,却还细细思之。
而欧冶在铸剑之术上,行之多年,已成体系,此时在风允的五行观点的点拨下,却浑身一震!
“啊,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