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皆坐。
满目,除却风允外,皆是楚国权贵。
其越是尊贵者,越在前。
但泾渭分明,其中以主位屏风为向,右列是以屈瑕为首,楚国各大族中的掌权者,芈姓,多为老者。
而在风允之侧,多为小家族,年轻,少高位者。
不少在座的人都左右而望,似乎在打量。
不少人讶异。
因为在楚国,竟会有这般多的氏族坐在风允左右。
即使不是高位者,但这也是楚国权贵中的一员才是。
而望向屈瑕面色如常,淡笑而望,与风允交谈时,众人才明白。
“风子,您所留的玄门《列国》一书,老夫观后为之惊叹,又闻风子欲留典籍宫,楚国之人尽可观之……”
“风子慷慨,老夫难以言喻,但从风子的书中也可见,风子所行的道,乃开拓之法,而非为一人所立,遂才豁达开朗。”
屈瑕示意身后坐下的一位年轻人。
那人仪态规整,面对屈瑕的示意,他起身,对风允恭敬行礼道:“风子,我屈氏得风子之玄道,此番备下美玉古籍,以酬风子赐道。”
这人说完,对风允又行一礼,这才坐下。
而不等风允说话,屈瑕就接道:“君上本欲亲来,但国事为要,此番就老夫来代君上谢风子之书。”
“君上闻风子得曾国之地,以为安…我楚国也不敢怠之。”
曾国公子丙,当初可是以风子之德,小小安地怎能容之为由,将曾地赠给风允的。
这无疑让楚国落了脸面。
当然,曾国毕竟是礼乐大国,是为周之正统,楚国敢怒不敢言。
此时只能——
“楚君令下,因风子留书在楚之德,将荆门之北,整个丹地封于风子。”
屈瑕笑得和蔼。
从袖中拿出一份契书。
方才那少年起身,将契书接过,递给风允。
风允缓缓接过,放在桌面,而不动。
望向对面蠢蠢欲动的氏族族长们,风允淡笑。
“今日是来论诗歌的,不是来论允的,诸位不如开始雅会。”
闻声,屈瑕点头。
周围的氏族们见状,也不再提及。
但该送之物,依旧会送往风允的殿内。
一时间,论诗歌之声不绝于耳。
就是斗廉,景氏族长这样的权贵,身旁也有人围坐,以论诗歌。
可……
风允默默饮茶。
对面的屈瑕也不动作。
似乎两人与这诗歌雅会格格不入。
待风允饮茶结束后,才听屈瑕道:“若是屈原那小子在,还能为风子添茶。”
一旁,那年轻人起身。
来至风允身侧,跪坐,为风允添茶。
风允望之,那青年人不问直答。
“余屈完,乃原兄同族,不日也要入朝出仕。”
“早先得风子之书,观阅多月,心中感慨十分,若是出仕,对余大益也。”
“此番为风子添茶,也是为行弟子之礼。”
“当然,风子不认自是,余只为尊风子之德。”
风允闻之,深深望着这人。
望气之术下,略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