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义之战,战意不足,即使有汉水之险,是为灭国之战,也节节败退。
其悲哀之心。
在风允以长袍、斗笠,遮掩身形,进入郢都时,就清晰感触。
满目疮痍。
瘟疫下死亡之人,横倒在街。
烧杀抢掠之事,也可看见。
“逃啊!”
“咳咳咳…”
“这让咳嗽了,烧死他!”
“不要,我没有得瘟疫,我没有…”
……
拉了拉斗笠。
“轰隆隆…”是楚国权贵的车马。
很快,一队甲兵护卫,装满货物的马车驶出郢都城。
其模样,应是运往荆门方向的军备。
“楚国被汉水、长江所围,是防御,也是自困,如今荆门大开,楚国没有那么多的船舶,让楚人离去。”
“除非下水,游过去……但只要风寒,就会病发。”
“急报!”
信使快传,马匹急行,就是路上踩踏行人,也不做停留。
“风子?”风允还在蹙眉,思考下一步应作何,就闻身后有人呼喊。
其小声,似怕惊扰风允,或者是惊扰周围之人。
是沈尹华。
“沈尹华大夫?”
沈尹华此时包裹上车,身后是一辆马车。
见此,风允直言道:“是要退往扬粤?”
扬粤为山,只要能做好防御,就是天子六师占领了楚地,那楚国权贵也能占据扬粤,以水军之利,而待反攻,留有可行之余地。
那荆门开,可谓是楚国大门击碎。
楚国郢都距离如此之近,这些楚国权贵怎能不慌。
“是…”沈尹华不做掩饰。
“昨日时,那些大族就已经开始筹备迁族之事了,老夫倒是落后之人。”
好一个落后。
风允沉声。
“落后之人,是楚人才是。”
“为国在前的是他们,落后的也是他们。”
沈尹华闻之,微微一叹,对风允一礼。
“风子,老夫拜别……如今的郢都城没有什么可看的,您也快去扬粤吧。”
风允摇头。
“可记否,火之文明,何分蛮夷?”
“行楚之德,自可证之!”
闻言,沈尹华哀声:“楚国,哪来的德呢?”
“风子,莫说了。”
身为重礼的士大夫,楚人一员,都不相信自己的国有德了。
“这是人族大势,对我的询问,也是对楚国的询问。”
“我原本以为楚国能自解,以此达到一个更高的天地,但看来,如今的楚国,无法去解答这个问题。”
沈尹华无言以对。
只能告辞。
风允不拦,望着离开的沈尹华,又望向天空。
楚国上空密布的瘟疫之气,开始有消退的迹象了。
“先将瘟疫驱除。”
风允继续前进。
在楚国迁都之前,郢都是国运最为浓郁的地方。
而郢都中,楚宫,是气运的核心之地。
一时间。
人流往城门而退,却被甲兵抓捕,前往从军,或是权贵逃离,飞纵马车。
水洼飞溅。
病者仰倒。
哭喊叫闹之声不绝。
唯有风允孤身逆行,向代表楚国权力最高处,楚国宫前行。
“呼!”
狂风卷席,天空乌云阵阵,似乎又要下雨。
“轰隆!”
“是感应到了吗…”
风泽有灵,为恶风,作乱也。
如今的楚国瘟疫也是一般,如此多的病气汇聚,也形成了自己的规则,成就恶灵。
在风允跨越楚宫门后,来到楚宫之高台。
遥望天空。
那瘟疫病气,化作血盆大口,从天而坠,似要吞吃整个郢都。
郢都之人惊呼,大喊。
那遮天蔽日的大口,惊魂吓胆。
但……
“玄道,当为人道之势而行!”
青枝从发髻间落下,在风允手中变回青枝长杖,高举而起。
任由狂风吹拂,但风允屹立不动。
一股青芒飞纵,击向庞大压城的病气。
霎时间,被玄道之力击中。
病气强大,风允此时难敌。
但,此番为楚人而行道,可借人道之势,楚国之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