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镐之民,议论之声已起。
皆因,凤鸟高悬,徘徊在天,而不落丰镐。
却听——
“巫!”
随着一声巫,典籍宫内,风允与老子的道相昭昭而出。
一人身蛇尾,额间青纹,身后阴阳双鱼变幻不断……
一骑着青牛,鹤发老颜,周身清浊二气浮动不绝……
“风子、老子!”
一时间,丰镐百万人皆心有所感,认出二者道相。
圣人之名,犹在心间。
大周已经百年没有出现一位,依靠自身踏入圣人位的人族。
那些有圣力者,多是国运加持。
此时依靠自身为近圣者,已是顶峰,众人叹服。
“啁啾!”凤鸣而飞,似要落。
天子与士大夫皆喜,可却见那招摇之凤鸟,只是盘旋在典籍宫上,风允与老子二者之间。
而大周天空上的异相,也纷纷向两人汇聚。
此时谁还不知,这滔天之景象,原是两人所出。
两位近圣之人,在论道,悟道矣!
“大周会出现新的圣人吗?”
不知是谁发问。
可看此情景,大有可能!
众人心思不表。
只观风允与老子处——
“观世、处世、御世,顺势而为人;前为志,今为策,后为衍,扩天地之玄,人道也。”风允淡声,却广传天外,随着大周之地不断涌出,被世人知晓。
老子也谈:“一元复始,道法自然,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德也……”
两人论道,天地皆知,而因为这一次,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保留,皆诉说己道,在近圣之下,能听者少有。
而即使是先天之辈,也因为风允与老子为先道者,与其所学的后道不同,而知晓其大道之伟,却不得其道之大。
零星之听,零星之悟……
嗡!
即使如此,大周丰镐中,这百数万人中,不少有聪慧者,都在向异人趋近,成为异人者,惊叹之声不绝。
风子与老子论道,名望越发高涨,众求道异人,纷纷赶往此处,欲得指点。
而风允与老子,两人如今已从巫中,勘破道之一角。
可见人之本我。
可明阴阳生死。
可探体魂意三灵。
可操五行衍化万物。
二者对圣人之道,又有了进展。
风允幻化出的世界已经散去,但道相却不散。
两人道相在天对视。
论道又可看做争与论。
如今已论,自然要进行一次争。
“老聃先生,此番允顿悟万物有灵,造化也,深知万物皆有术法,此番,就以此造化,一论先生之所得。”
万物有灵,只要是生灵,皆有自己赖以为生的术。
术归五行,逆而得衍化之法。
术归体魂意,顺而晓三灵之法。
术归阴阳,变化之间通生死之法。
终成造化!
“祭之以旗,召之凤鸟!”
青枝落入手中,化作一柄青色大旗。
那高鸣而飞的凤鸟惊异风允旗,似乎在望。
风允挥动旗,那凤鸟异相翱翔而来,化作世间五气,不断聚集,在风允身前凝结出一枚火种。
世间生灵,皆由肉体、灵魂、意志,三灵组成。
风允晓三灵之法,以此法,聚肉身,养灵魂,开意志。
这火种已经似胚胎,又似卵。
随着阴阳双鱼从他身后吐出两枚黑白交玄的珠子,没入卵中,霎时间,其中的生灵破壳而出。
凤鸟高鸣!
一只招展火焰的凤鸟,带着炽热之火,飞翔在天地间。
不似之前的异相,而是近乎活灵活现的生灵。
四周万物皆为其所动,人心皆为其所引。
可以说,这是人道生灵,为人而展翅。
凤鸟落在风允道相之下,伏于蛇尾,托举风允道相在天,周遭异相也纷纷通灵,护卫风允,共举为主,目视骑着青牛的老聃。
老聃眼中精芒,大笑。
“造化之道,为人族开灵,却也是为万物点化,合乎道法自然之态。”
老聃轻拍青牛,那清浊之气涌出,随着他自己的灵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清气在上,浊气在下,而人在中。
正如天地人三者之态。
随之。
清气化出一比之老聃要年轻些的中年人,面目威严,似天观世。
浊气化出一比之老聃要年轻更多的青年,面目宽厚,似地举人。
最后,就是那依旧如常的老聃。
三者共视风允,浅笑却展露着不同的性格。
“老夫顿悟无为而源,以人之体恶,魂善,意志变化,一气化三清,行万物归一,殊途同归,是为圣人道。”
说罢,三者合一,其气势更甚,近圣之颠。
二者展露自己的道后。
风允周身,满是各异生灵,皆拱卫天地之间,维持秩序。
而老子却孤身一人,骑着青牛而笑。
这是……
风子以众妙之门,聚人族之势,却不拘万灵,行造化道。
老子以万物归一,纳人族之德,而归智于己,行圣人道。
二者的道,也在此时,展露出最大的不同。
可相辅相成之势,越发浓郁。
“玄道非圣人道。”老聃笑语。
风允也笑语:“玄道非圣,可玄道有万千圣道。”
老聃颔首,感叹:“玄者,可行医,可行农,可行政,可行天地万物之道,个人抉择,心存人道即可……老夫的道,却也包含在其间。”
风允对老子一礼,此番却是得了老子的认同,对他的玄道,有极大便利。
遂一言定论:“圣人造化,造化圣人,人聚而生圣者,圣者传而生人,皆为人之所出,皆属人道之显。”
老子之道,如俯瞰世人,浩日当空,是为造就圣人,引领世间。
风子之道,如仰目寰宇,自强而立,是为造化世人,开拓天地。
二者皆是大智慧,大圣贤者,其德,人族之幸也。
此言之后,老子与风允的论道,即使不能助两人突破圣人位,却也临门一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