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救我!”
老虎怒吼一声。
人道法剑穿心而过,虎大王,卒。
伥鬼尽数化成了浊灰,虎大王的真灵刚刚离体,剑光再次一闪而过。身魂俱消。
九星堡垒似乎怕这老虎还能起尸,九道光芒弩矢落地,将虎尸定死在雪地之上。
寻妖司俗道法阵的首领带队走了过去,踩在了那虎尸巨大的舌头上。
“在外作孽也就算了,我等俗道本事不济,打不赢你。还敢跑到罗朝域内作妖。”首领摇了摇头,“妖就是蠢。聪明的做个山神土地,机灵的给那大能看家护院。长生久视,如何不比这吃人作妖强?”
首领回头问下属,“那只秃鹫往南飞到哪儿了?”
“回禀队长,国神观感应到安乐山头有妖邪落下。”
“国中的弩矢够得着么?”
“秃鹫不快,若是计算准确。可在那秃鹫回程之时,以城防弩车猎杀。”
首领踢了脚虎尸的脑袋,“那秃鹫要是没在国中死掉,那便是我等的军功。你是想它飞回来?还是死在国中?”
手下人笑了声,“死在国中最好,若能回来充当功劳。也不错。”
首领点头,“好。咱们把这虎尸抬回去,若那鸟人回来,再用鸟头下酒。”
朴仁美感应到了虎大王死了,不由得生出些许歉意。若不是派遣鹫书生去送那三十六个妖人,有他在天上帮着虎大王盯梢警示,也许虎大王就不会死。
但三十六个妖人必须送出去。
毕竟那三十六个妖人可是都感染了寒川邪神的神种。他们可比眼下这些妖军都重要。
朱雀行宫的祭酒马上就要来到罗朝中枢,带着冀朝的金炁气运。那金鹏想要以罗朝阴阳混乱之地将金炁收服己用,又怎能让她称心如意。
老一辈该飞升的飞升,该证就地仙的去躲灾。朱雀行宫主祭之位,定然不能让那金鹏得去。还有上清门的小道士,平白多出来的添头。那小道士死在这里,怕是天道宗问天一脉要笑出花来。
朴仁美穿过了山路,看见了浩浩荡荡的妖精大军。这些都是寒毒侵染深重者,所以走得太慢了。
妖国国主白熊君走在最后,帮他们遮风取暖。
朴仁美飞了过去,“白君阁下,本尊带来了血食。可让妖军暂且休整。过了这座山,就要面临战争之险。这些精怪疲累困顿,怕是伤亡巨大。”
白熊君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一道火圈以二人足下为起点,将妖军包裹起来。
怀王的船队抵达了运河,此行运河由东向西。再走一日便可抵达京都。
前日家养精怪来袭,太子听闻后派出了太子卫队前去接应。并且传来消息,怀王妃子已经定下。
太子妃选了一户姓鲁的女儿家。
鲁家乃是诗书传家,祖上出过四品侍郎。也算是名门之后。如今经营了一家书楼,一座印刷厂。乡间还有数百亩的布坊,经营丝绸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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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拿着玉璧看了看画片里的女孩。谈不上钟意,但也谈不上讨厌。那女孩眉间带着倦意,一身的书卷气息。怀王心想,若是她戴上叆叇,许是好看些?
尹氏刺杀怀王失败,但并未偃旗息鼓。刺杀怀王本来应当就是一步试探的棋。他们真正的目标,还是太子。
只要太子落马,那尹氏罗朝之中,便大权在握,再无其他对手。圣人?老不死的就等死吧。
尹氏当年勾连玢王,欲想趁着借兵给玢王的时候,拿下冀朝与西耀灵州的官道。但没成想,冀朝玢王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收编了罗朝西南域外的土匪。将罗朝的军士坑杀在明龙江畔。
那些土匪活下来的都成了冀朝的正规军,余下的官道上的匪徒都是不成气候之辈。
尹氏与玢王勾连,巧不巧,得知了太子与冀朝宣王曾有书信来往。
这些年在冀朝的细作,可不只是为了提防冀朝北伐。尹氏还找到了太子殿下与冀朝宣王通信的证据。
冀朝宣王造反作乱,太子与他来往,有失德行。
数十位官员已经得到了指示,明日便要一同上奏,弹劾太子。
江水摇啊摇,一刻也不肯稳当。这是好事,若是稳当了,结成冰,那下游可就惨咯,冬天发大水,不知要冻死饿死多少人。
杨暮客清晨又听了青姑娘唱曲,此回青姑娘唱的是那妇人思郎君的歌。
委婉动听。
杨暮客摸着书脊轻轻跟着节奏摇晃。
蔡鹮看得是火冒三丈。那浪蹄子唱的就那般好听?你这大少爷平日里尽是假正经,原来是好这一口。
她将餐盘当地一声放下,“小姐昨夜里睡得晚,还没起。玉香让我把早饭先送过来。”
杨暮客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等等就吃。”
“爱吃不吃。”蔡鹮哼了声走了。
杨暮客看着蔡鹮抬脚要出门,掐诀御水,一道浪花打在船壳上。
甲板摇晃,蔡鹮哎哟一声。使劲带上门出去了。
楼下也叮叮当当,可怜的青姑娘正在练功。甲板摇晃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狠的。
杨暮客抻着脖子啧了一声,拍拍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