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听着耳边电话的忙音,秦烟雨纤长的睫毛微颤,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在秦家,没人会心疼她。
万事不管的秦父,只想着自己利益的秦母。
平时温柔的父母化身要吃人血肉的饿狼,将她啃食干净。
直到此刻,她才看清自己的家人。
狠擦了一把眼泪,秦烟雨看着手里的名片,纠结一阵还是没勇气拨过去。
纯黑的卡背上只有那男人的名字,和一串号码。
“陈铭……”
秦烟雨淡色的嘴唇微动,轻轻吐出两个字。
半小时后,陈铭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眉眼间的狠厉霎时间尽数消融。
“去商场。”
“嗯?老大不去瞧瞧弟兄们?”
叶鸿志纳闷。
刚才陈铭还说要跟江州的弟兄们聚一聚。
“明天和烟雨去见秦家人,要备礼物。”
提起秦烟雨,陈铭周身冷冽的气势都缓和下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叶鸿志看的稀奇:“嗐,费那劲儿干啥,要什么让底下人买去。”
陈铭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仅一个眼神就让叶鸿志闭嘴。
即便秦家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的礼数不能失。
先礼后兵,不落人口舌。
他自己是无所谓,但总要为秦烟雨考虑。
第二天,陈铭照旧去秦烟雨家接人,同行的还有她父母。
“哼,算你有点眼力见,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租了个车。”
刘秀娟一双精明的眼睛四处乱转,坐在加长林肯里都不安分。
“妈,你少说两句吧。”
秦烟雨打断她得到话,愧疚的看向陈铭:“让你破费了,其实不用那么隆重。”
反正都是被家族厌弃,要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有什么用。
“不是租的,”陈铭视线落在她发顶,唇角微微上扬:“我有房有车。”
“呵呵,吹,你再继续吹。就你口袋空空的样,装什么有钱人!”刘秀娟怼了两句。
但下一秒对上陈铭漆黑的眸子时,没来由打了个哆嗦,嘴边嘲讽的话打了个转又咽了下去。
一路无言。
“哎,你们知道谁是秦烟雨老公吗?那人好像是乞丐!”
秦家老宅,好事的小辈们挤在门口,伸长了脖颈往外瞧。
“嘿嘿,我听说还被毁容了!”
“你们说秦烟雨怎么睡的下去?”
“鬼知道,大概她喜好特殊吧?”
平日里在秦烟雨的光芒下被比的渣都不剩的秦家小辈,挤眉弄眼的讥讽着,仿佛憋了好些年的这口恶气找到了发泄口。
就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陈铭的车缓缓驶来。
“哟,加长林肯。”
“谁啊,吃个家宴还摆阔?”
“是大堂姐吧?大堂姐最近跟凌家大少走的很近。今天家宴,指不定会把人带回来。”
自诩知情的年轻人叭叭说着秦嫣然的八卦,全然没注意那辆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让开让开,踩着我裙子你们赔得起吗?!”
刘秀娟不惯着这群小的,昂首挺胸勾住秦远山往里走,看都不看后面两人。
老太太是对秦烟雨不满,只要她伏低做小好好认错,没准等老太太气消了还能住回大房子。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今天的妆容刻意画的寡淡,瞧着确实有几分凄惨。
“秦烟雨?!”
被刘秀娟一嚷嚷,秦家的年轻人才注意到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