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呼救声几不可闻。
杜云侧身蜷缩在地,布满血丝的眼珠使劲儿朝门缝外看。
然后就是这一眼,让他看见了透过门缝缓慢流进来的血液。
冷不丁的,杜云抬眼,怔怔撞进门外同样倒在地上的保镖瞳孔。
“啊,啊啊!”
嘶哑的惨叫从干涩的咽喉发出,杜云在极度的惊恐和疼痛下根本没法发出更大的声音。
陈铭侧脸狰狞的刀疤映衬在窗外的火烧云中,犹如鬼魅。
隔着一道门,杜云看不到走廊上的惨状。
他老爸给他聘请的十位顶级保镖无一人生还。
腹部都被陈铭掏空,脏器凌乱的散落,在刺眼的阳光下照了一下午,有股淡淡的腐臭味。
杜云浑浑噩噩,不知揍了多长时间。
他瞪着无神的双眸,亲眼看着陈铭将他的四肢一点点剥离他的身躯,亲手掰开他的嘴,一颗一颗的拔下所有牙齿。
他的内脏,眼珠,逐一被剥落。
残忍且血腥。
等杜云彻底失去意识,身体没了温度,已经是四小时之后了。
陈铭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起了动秦烟雨的念头,再次给杜叶春打电话时,陈铭心情平静,眼角眉梢还带着浅笑。
他肢解杜云的手法极为专业,哪怕是医学生看了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杜叶春进门后被眼前的场景冲击到,不过他很快收敛住震惊的表情,略有些无奈道:“老大,您这要我们怎么跟杜家解释啊。”
广禹省的大佬来一趟江州就死了儿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搞不好还会挑起两个省市之间的对立战火。
江州是华夏四个直辖市之一,经济发展虽说还比不上京城,但是个潜力股。
广禹省背靠中央,有京城的大世家撑腰,即便不是直辖市,但说话一直很硬气。
更何况杜家声望非同凡响。
杜叶春头大。
“干不了就换人。”
陈铭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起身离开前不轻不重的几个字,顿时吓得杜叶春浑身冒冷汗。
“没,没有这个意思,抱歉老大是我说错话了。保证处理好。”
杜叶春语无伦次的说着,头也不敢抬。
陈铭经过他的时候脚步不停,正在收拾走廊的医护人员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直到人走以后,杜叶春紧绷着身体才缓和下来。
他苦笑着摇头,“咱们这位老大,一牵扯到他老婆的事就不冷静。”
话是这么说,但杜叶春实际上也就是说笑而已,哪知道陈铭会真的光火。
一个杜家,就想跟陈铭作对,还太嫩了点。
杜云死的当天,杜仲林就收到市局的消息去认人。
“儿子啊!你怎么回事,老爸出去开个会你怎么就出事了!”
杜云死的太突然,杜仲林根本就没准备。
杜家一脉单传,这一代小的只有杜云一个独子。
所有的财产都指望他来继承。
杜仲林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停尸间,他扶在杜云青白的尸体上哭了整整半小时,险些哭晕过去。
“我儿子的死,你们江州市政府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两天之内,我要看到杀人凶手。什么赔偿我都不要,我只要他死!”
在助理的搀扶下,杜仲林面色难看的瞪着杜叶春。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我要江州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