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岩的决心,在旁人看来,只不过就是仕途之路上的一种权宜之计罢了。他所展现出的坚定与果敢,被不少人解读为对眼前利益的追逐,认为这并不影响他追逐高位的初衷。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些话语始终铭记。那是薛怀义与周中华当初对他说过的那一番话,那些话语犹如明灯,在他迷茫时给予方向。对于他来讲,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二位领导交代的任务,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准则,不容动摇。
他深知,在这条充满挑战与未知的道路上,每一步都需要谨慎抉择。至于以后如何,根据他的经验,似乎早有了模糊的轮廓。他相信,只要自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早晚都会走到孔自融身边的。虽然这只是他内心的一种期许,甚至有时他也会自嘲,说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但即便如此,钟浩岩依然怀着充满理想主义的信念继续着他的工作。他不畏惧旁人的误解与质疑,不被眼前的困难所阻挡。在他眼中,未来是充满希望与可能的,他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去拼搏、去奋斗,只为了心中那个尚未完全清晰,但却无比坚定的目标。
在这几日,鲁天民负责的招商引资工作已渐进尾声,成果之丰硕令人咋舌。这一次,他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收获之巨,不仅使招商额度创下中江各级官员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他个人的声望亦是如日中天,节节攀升。
鲁天民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脸上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来之不易的辉煌战果。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 “咚咚” 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鲁天民缓缓地挺直了腰杆,慵懒地说道:“进来。”
只见周放带着一个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周放恭恭敬敬地说道:“省长,交通厅的曾厅长来了。”
鲁天民微微抬眼,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周放你去吧,曾诚,你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曾诚连忙满脸谄媚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包装精致的香烟,双手递到鲁天民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我这不是来瞧瞧有没有能为您效力的地方。”
鲁天民神色平静,轻轻吸了一口烟,随后悠然地摆弄着手中那对温润如玉的核桃。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深邃地看向曾诚,语重心长地说道:“曾诚啊,你头脑聪明,办事能力也强。但为何在仕途上始终难以更上一层楼呢?你自己可曾深思过其中缘由?”
曾诚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强颜欢笑,言辞恳切地说道:“大哥,您这可就折煞小弟了。小弟的前途命运,不都掌控在大哥您的手中吗?只要大哥您愿意提携,小弟必定能够有所进步;若大哥您觉得时机未到,那小弟甘愿一直跟在您的身旁,就算做条忠心耿耿的狗,那对小弟来说也是万分荣幸之事啊。”
“哈哈哈,妈的,你这个混蛋。我就喜欢你这张嘴,说的话真让人舒坦。” 鲁天民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不禁仰头大笑,笑骂着曾诚。
“大哥,我可是个实打实的实诚人,跟您说的每一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哪怕有朝一日,您身边的人都离您而去,背叛了您,我曾诚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不义之事。不过,还望大哥您能多多关照,小弟手底下也有一帮小狗崽子要养活啊。” 曾诚继续满脸堆笑,阿谀奉承地说道。
鲁天民弹了弹烟灰,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办公室里弥漫着烟雾,气氛显得有些微妙,而曾诚则紧张地等待着鲁天民的回应……
片刻之后,鲁天民缓缓开口道:“曾诚,你的心思我懂。但是官场复杂,不是只靠我一人就能完全决定你的前程。”
曾诚忙不迭地点头,一脸谄媚地说道:“大哥,您这教训简直就是金玉良言呐!谁不知道大哥您在咱们这地界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您的影响力那可是无人能及呀!只要大哥您动动金口,稍微给小弟指条明路,小弟我定当对您感恩戴德,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
鲁天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你缺的不是机会,而是真正能让人信服的成绩。你手下那帮人,如果只是跟着你阿谀奉承,成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