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和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她从小养成的性格让她不习惯向别人解释太多。其实在她心里,杨冰冰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她并不讨厌和杨冰冰结婚这个结果。更何况,现在的杨冰冰对她而言是有帮助的。她本应该说几句软话,安慰一下这个有些难过和低落的“小狗狗”,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无所谓,对我来说,和谁结婚都没什么区别。”
杨冰冰的身体微微一僵。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可当亲耳听到从范清和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时,还是觉得像被一把利刃刺中,疼痛无比。她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不被喜欢也是正常的。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听到范清和这样说,她却没有了往日的洒脱。
杨冰冰突然一手抓住范清和的脚踝,动作利落地上了床,这次她的动作可没有以往的温柔。 范清和咬着嘴唇,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杨冰冰,你是狗吗?不要咬我。”
小主,
......
杨家。
“都怪你干的好事!要是和范家的联姻在那天就顺利谈妥,我们何至于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杨橙栗看着父亲暴跳如雷的样子,吓得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
杨飞本是个凤凰男,在杨冰冰的姥姥姥爷去世后,他就一直盼着杨冰冰的母亲也离开人世。等到杨冰冰母亲离世,他便顺理成章地霸占了原本属于杨冰冰母亲的所有家业。凤凰男往往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最怕被人瞧不起。所以,无论是在家庭内部还是在外面的社交场合,他都要极力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周围的人对他心生畏惧,只有这样,他才能从中获得一种扭曲的成就感。
杨飞并非是经商的良才,家业在他手中逐渐走向衰落。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和同样处于式微的范家联姻。通过联姻,两家有了共同利益的捆绑,便可以联手开展一些其他产业,从中谋取利益,甚至还能在某些领域进行贸易垄断,以此来挽救家族的颓势。
陈三被杨飞这般毫不留情地训斥,而且还是当着家中保姆的面,这让她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就是别墅再加吗?咱们家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这就当作是给范家的见面礼。况且我们现在还有和范家的合作合同在,如果项目成功,净利润可有十个亿,相比之下,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陈三是从小三转正后才在杨飞身边站稳脚跟的,她在杨飞身边忍气吞声了多年,才终于熬到了今天。在贵妇圈子里,她一直不受欢迎,毕竟没有哪个正经的夫人会对一个靠小三上位的人有好感。然而人到中年,她所追求的东西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单纯了。在杨飞身边苦守多年才换来的名分,让她渴望更多,她想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杨家太太所带来的尊贵地位和那份虚荣。
“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小数目,但公司最近要开展项目,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这件事既然是你搞砸的,这钱就由你来出吧。”杨飞怒气冲冲地说道。
“怎么会拿不出现金?公司不是有很多压款吗?而且前不久不是刚完成一个项目,还投资了一个产业,也赚了一笔啊。”陈三的反问让杨飞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向厌恶陈三插手公司事务,在他看来,女人就应该乖乖听话,臣服于他,成为他的附属品,而不是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你懂什么?”杨飞眉头紧皱,眼中的耐心已经耗尽,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情。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着保姆挥了挥手,保姆立刻拿来了他的西装。
陈三凭借多年小三上位的经验,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今天公司明明没什么事,他为什么还要出去?况且杨冰冰的事已经让他心烦意乱了,在家歇歇不好吗?想到这儿,陈三立刻收起了刚刚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换上了一副温柔体贴的笑脸,赶忙贴到杨飞身边。
然而,杨飞却满脸厌烦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然后转过身去,看都不看她一眼。“公司临时有事,我要去开个会。你和橙栗先吃,不用等我,晚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完,他迅速换好皮鞋,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
杨橙栗全程都像只受惊的小老鼠一样缩在角落里,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呼吸都不敢太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场景。虽然父母不像其他家庭那样大声争吵,但她作为孩子,却能敏锐地感受到那种微妙的气氛变化。她能察觉到父母之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恩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在他们之间悄然出现。父亲的不耐烦和母亲的隐忍,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每当这种时候,杨橙栗心中就会不由自主地羡慕起那个肆意洒脱的杨冰冰。杨冰冰从来不会看人脸色行事,开心的时候就开怀大笑,不开心的时候就发泄情绪,有脾气就随意发出来,心里从来不会憋着气。哪像她自己,从小就谨小慎微,就算什么都没做,也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